又失眠。越翻來覆去越睡不着。想從前,包括初中的板報斑斕的顏色和娟秀的字體,暑假日記本上畫的藍蝸牛,甚至小學時綠色的膠皮跳繩。好多好多顏色。好的,壞的,都是我的。
打開MP3,聽梁靜茹的《絲路》。“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麼你,是我最美的追逐。”耳朵居然有一種異物感。我是俗人,鋼琴的樂律卡在我的耳朵,無法進去。鋼琴曲,歡快或是沉鬱的,不管怎麼聽都讓人寂寞。聽她們的時候,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很直接得想進如我的心裡。我越關緊門,它們扣擊得越是激烈。為什麼這幽雅的背後,暗藏着殺機?正是它們太過動情,直擊我心裡最脆弱的部分。
我聽不到音樂了。我睡了……還沒到1點,情況還不算……太糟……
童年最恐怖的夢,就是在黑暗中奔跑,怎麼也找不到媽媽。現在想,那時的夢真的太美好。最起碼我知道誰身邊我最安全。童年最美的夢,就是一片好大好大的楓樹林,紅色的葉子紛紛飄落好象下雨。樹林中還有各色風鈴和賀卡。童年最甜的夢,就是一隻巨人一樣大的兔子形棉花糖,怎麼吃也吃不完……
可是——這一年,我做過什麼夢,怎麼現在想不起來了呢。
不想以陰鬱為花季做結,可記錄完所有美好,我又把陰鬱的尋夢啟示貼滿記憶的大街小巷。推醒自己的魂,耳畔是弟弟妹妹們的笑聲。有他們在,真好。美好的童年,似是一種傳承。我結束時,他們便開始了。
而這無法解釋的花季,他們也會有么?不管美麗還是渾噩的夢都會醒來——醒時滿天的晚霞,也許就是立在心裡的里程碑。
且將花季的四個部分聯成王勃的詩:
賞花歸去馬如飛
去馬如飛酒力微
酒力微醒時已暮
醒時已暮賞花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