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一個微風不噪的夏天。香樟在午後的光影下美得有些飄忽,濃密的樹葉像在火苗下燃燒,飄飄洒洒的像萬物光暉的音鈴,它是你青春里的酣暢淋漓;細密的葉子小心翼翼地割開倒下的陽光,斑駁的影像那些靜好歲月的鳴鐘,它是我青春里的溫婉快樂。
風起,耳邊陣陣清麗。香樟葉子的清脆律動,蟬兒乏懶的倦鳴,落葉掃下的心碎沙沙,人們輕細的陣陣耳語,那些快樂的不快的,都是我們精彩的和聲。“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深深排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
我們肆無忌憚地笑,歇斯底里地唱,是因為我們相信能一起走向最初的夢想。記得那一回,我們吵得很難受,似乎每句話都刻薄地像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不動聲色的臉像掩埋着劇痛的面具。你憋着火氣來找我,臉漲得通紅,像是忘記了之前在廁所設計好的台詞,我撲哧一笑。誰都忘了那天誰的尖酸刺語。
我們唱的還是最初見面的那首《最初的夢想》,笑着大聲唱,兩雙眼還是忍不住在忽明忽暗的長廊上飄過了光。深濃的暮色溫柔地吻在了我們的臉上,它笑着在我們耳邊輕輕地說“眼睛很美。”
前天相見,我們一起又唱了許多歌,聲嘶力竭地唱我們過去唱的歌。想起,那時的我們互相打擊,卻一直撐着破船一起前行;那時的我們互相妒忌,卻因為對方的好而懂得了羞恥。
前幾日剛見,還是會想起我們唱過的歌。歌聲嘹亮,我們的友誼也跟着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