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雩
“舞雩姑娘,請留步。” 又是誰? 磁性有力的聲音,配着一張姣好的男人面容。
我一瞥,提高警惕,來者不善。他周身圍繞着一層淡淡的仙澤。
“來者何人?為何知我是舞雩?” 來人笑,說道,“前些日子,南海龍三太子同我剛喝過茶,櫻蘭花的茶香還真是沁人心脾,怎麼,這麼快,舞雩姑娘就忘記在下了嗎?” 同我家三太子有交情,前些日子喝過我泡的櫻蘭花茶的人,莫非……此人便是千面鬼君? 難怪我認不出他來。 此人變化多端,幾乎不以同一面容在同一個人跟前出現。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容是什麼樣子。 “鬼君千變萬化,四海八荒恐怕沒有識得鬼君真正模樣的,因此舞雩不記得鬼君也是正常。” 千面鬼君靠近我,笑出聲來,眼睛在發光,他說,“現在,你看到的這張臉,就是我的真面容。你相信嗎?” 我微微後退,心中想笑,我相不相信重要嗎? 可是我沒有說出口,我說,“鬼君說是,我便信了。” 他良久沉默不語,臉上的笑意我也消失了,英俊的臉龐被一層看不清的霧氣所籠罩,我竟然心中一痛。 怎麼回事?
“舞雩,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他的聲音清淺而悲傷,彷彿昨夜下過雨後的小溪沽汩流動的聲音。 我腦子裡出現一幅幅陌生的畫面,彷彿前世今生的遺夢。他此時的面容,也變得異常熟悉。
“長生……”我喃喃而語,自己被自己嚇住了。 千面鬼君在對面卻笑開了。他說,“真好,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