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日,末端,最後的午後,空氣二十五度。
這個暮春,小心翼翼,不想忽略掉任何美好的細節,躲在四月背後,我看着這個季節的繁華,也是躲在城市背後,看那紅塵飄起。然而,轉眼,五月即至,初夏愈濃。
很是沒事,喜歡徜徉街頭,看那夕陽,任記憶在零碎的日子裡穿梭來回,車也一樣,而我一定是遵守交通規則的。然而感覺似乎就在這個街頭,又似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天涯,但人太多太多。
剛才放學后,我又在外面等她,只是身影。我會從周圍的喧鬧中安靜下來悄悄地在角落裡看着她,她和朋友一起走,立媛推着車,兩人漫談,而我的康妍手捧着一疊書。那時候,她彷彿是一朵獨自開放在幽谷中的百合,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這時候,她是世界,我的世界。
記憶中的她,很少像現在,三個月來,似乎是一場春夢。而曾幾時她,我的康妍,就如同紅樓中的林黛玉一樣,永遠都是弱弱的彷彿是大病初癒的樣子。看她的面容永遠是白的彷彿透明的顏色,手指不帶一絲的血色,總是讓人心生一種憐惜。記憶中有那麼多次她病了回家,不能參加軍訓,不能跑操,不能讓我給她我的愛的深徹。可是,當我和她吵架時,總是我成了灰,不敢說她是我的招數,而她只是試圖迴避,這一幕永遠的留在了我的記憶的深處。
而昨天晚上,她還是和立媛站在教室的門口,依着牆,美美站着。我走到三樓,就再也不想上去了,我的眼神開始焦聚在她的身上,而她又是很自然的瞥過臉,看我在看她。那種彎着腰的姿態,看着我,因為我很愛她,所以她更加動人。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暖,是愛,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這是林徽因的詩,可憐的是,她根本就不愛徐志摩。對於徐志摩來說,林徽因是美好的。是一個令人陶醉的才女,而他們真是朋友。
我與康妍卻真的不能是朋友,說真的,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
阿桑死在個這個即將逝去的四月,說實話,很愛她的歌,雖憂傷,但絕不頹廢,反而給人一種巨大的鼓舞,愛的鼓舞。
這時,五一就要來了,對於這個日子,總是引起我太多太多的記憶,關於那些記憶。我以為,我已經忘了,可是,在這個不算太慢的四月,我還是記起了,顏色深一些,是康妍的四月之佳美,我更愛她了。只是,高三即將來臨,面對支離破碎的學業,我該暫時放下那厚的不能再厚的愛情了,我堅信,這是兩個人共同的想法,畢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怕我們考不好,考不到同一座大學,或是同一座城市。
算了,現在不想,我們都是孩子啊,我們都要活在現實中啊。
惟願今夜有夢,夢裡做一朵近水的桃花,在斜卧的枝上,綻放一抹嫣紅。讓五月的春意,更深些、再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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