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個新環境中,我總是有幾千幾萬個不願意與不習慣。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戀舊的人。事實上也真的是。我會拉着暗陪我到初中校園走一遭。如同進入了一個夢境,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那一切是真的。
初入學校,有很多桂花樹。只可惜我不愛,捨不得的是初中校園裡的那幾棵梧桐。在中國古典文學里,梧桐總是會和寂寞扯上關係。事實上,我內心的空寂是無法比擬的。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形容我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可以很快融入一個新圈子,但不會把心交出,因為我嘗夠了那樣的痛。
後來高二分班重新編排位子。剛開始,我是和凌偌雪說好的,要和她一起坐。後來環顧一周,才發現,再沒有兩個連在一起的位子了,唯一還有的就是郭弋身邊的。他是我們高一的同學,後來下學期分班就沒有聯繫了,而我從未惋惜過,偌雪就更開心了。那天編排座位時,老班終於挑走了我,他讓我坐在沈紫依身邊。我本來就認識她的,但屬於沒什麼交情的那種,出於禮貌,我對她笑了笑。而我們身後是我的朋友——林喑和師茹。其實那個時候,我一直沉浸在和暗分離的難過中,並不想過多的對她好。我以為,和沈紫依永遠不會有什麼交集。可那時侯,我真的錯了。
沈紫依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她會很開朗的笑,會很爽朗的和別人地打招呼,哪怕是不熟的,她也會。唯一另人受不了的就是她那小孩子脾氣。
箬寒是我的名字。有人曾開“玩笑說:“你和偌雪真是一對啊。一個雪,一個寒。”我總是笑着說:“廢話,我們什麼關係啊?”
“箬寒,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可以在新圈子裡混的如魚得水。”這是我在別校的朋友對我說的。她不止這麼一次對我說,我知道她很煩惱於這種事情,而我恰好相反。可是她不了解我內心的空寂。
和沈紫依的相處一直都是和朋友一般的相伴。每次她發脾氣,能遷讓的我都會遷讓,只是我明白被人拋棄的滋味,所以我對她好,只希望她真心待我。但她那樣的脾氣讓我厭倦,我相信她也是厭倦我的。現在相信了“距離產生美”,畢竟和暗,和靈不在一起。一個說陪我到老,一個要我心傷時用她的肩膀依靠。有這麼兩個朋友,我死都願意。
不知該如何提及那天的事情,只覺得心痛。真的,心碎了一地。如果說鏡子碎了無法重圓,那麼心碎了可以重新拼起么?就算可以也會有裂痕,時間回不到重前,心亦不會毫無裂痕。我甚至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想我也是有尊嚴,也是有脾氣的。可我放下尊嚴向她道歉時,她卻不回我短信。有滿腹的話想對她說卻不該如何開口。待我對她說了一點點的時候,她冷漠的表情讓人心傷。她的話說出口后,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她,是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還是愛理不理?我問過林喑,也問過暗,甚至問過靈我該怎麼做。暗對我說,“只要坦誠的面對自己。”坦誠?這個這個問題似乎又扔給我了。林喑只是說,只要我願意被傷的更深,就按原來的做吧。心好痛,如果可以放手我早就放了,只可惜,我做不到。或許我愛過了人,她不是我的,我無法強求她留下,並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沒有。我只想帶着我僅有的尊嚴離開她的世界。
我想,和沈紫依的認識本來就是一個錯,徹頭徹位的錯了。我和她不過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或許真如他人所說,能做的只是相識后的擦肩。我們已走到了這一步,就如陌生人吧。後來的日子就真如陌生人了,其實或許早就,開始了。師茹不止一次勸我們和好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我想,師茹,林喑她們是不懂的。
暗到班上找我的那天,我和偌雪正蹲在角落裡喝酒。暗衝過來,扔掉我手中的拉罐,怒吼着:“箬寒,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我分明就看見她眼角有淚。走過去,手從她眼角一直下滑,劃過她那嬌美的臉頰,“暗,讓我麻痹自己吧。”而那時,我已經高三了,可以供我揮霍的時間不多了。暗的手落在我的側臉,我站在那兒沒有動一下,偌雪從角落裡站起來,抓住暗的手吼道:“暗,放過她吧。”暗轉過身去,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我知道,那張精緻的臉上,定然滿是憤怒與絕望,只是,我看不到。她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傲,甚至害怕有一天會看不到。想到這,心不禁抽了一下,飛奔過去,從她身後摟着她。甚至忘了有多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淚水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打在她的後背上.我還是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但我看到了偌雪的,一如往日我糟蹋自己時的心碎。我才猜此刻的暗定然也是這種表情吧。
那日之後,我開始努力讀書,像瘋了一樣。沈紫依依然是我的同桌,我們之間,依然如陌生人一般。有時看見她的側臉我會心疼。怎麼曾經許若一生一世的好友怎麼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呢?我知道,那件事偶然,而是必然。我們之間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成為陌生人也是必然的。靈告訴過我,只要自己開心,就沒有什麼了。只可惜我做不到。和沈紫依在一起,很累也很壓抑,放手之後,心又會很痛。原來我也有放不下的時候。
離高考越來越近,我和沈紫依並沒有過多的交流。她和別人說笑的時候我會避開,努力的看書,裝做沒有聽見。我和別人說笑的時候,她會埋頭聽歌。我不知道她是否因為這段友誼的失去而心疼過,但到現在,我看見她那略帶憂傷的側臉是還是會心疼。這樣幾應很久了,並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是同桌,基本的交流還是有的,譬如:“拿卷子去”“幫我傳下”之類的。肯定有人回覺得諷刺,原本的朋友怎麼會邊成這樣。我說過,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高考前的半個月,天下起了雨,我對偌雪說:“我不想上,我們翹吧。”偌雪很驚訝的看者我,高三一年,我沒有再翹過課,每天發瘋似的學,讓她覺得很瘋狂,或許,我已經瘋了。那天我們就這樣去了天台,接受雨的洗滌。偌雪讓我好好愛惜自己,別再糟蹋自己,我知道她會心疼,可似乎只有作踐自己才能得到心靈的肆放,是解脫。那天回去后,我生病了。暗和靈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笑了,很蒼涼很蒼涼的告訴她們,我不過是在作踐自己罷了。暗很心痛的對我說:“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才能讓我不擔心?”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早晚的問題。靈總是說些很有哲理的話,包括物我決定和沈紫依做同學也是她教的。她如同一個師長,教會我很多,甚至成長。
高考還是如約而至了,我並不想逃避什麼,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所以,我沒有想過要逃避。我不知道靈,暗,偌雪,林喑,師茹準備的如何,我只是用一顆平常心去面對這麼一場考試。但還是希望和她們在一起。暗是學藝術的,只希望她能考到自己理想的院校。或許這一次,我是愛對了人的。和靈,應該會在一所大學。考前,她說要陪我一生,讓我着實的感動了一把。
高考如同一場颶風,來的快,去的也快。考完的第二天,我們約好去學校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遇見了沈紫依,突然發現,她比以前還瘦了。在我印象中,她始終還是高二時那個開朗的女孩子,卻忘了後來的她。心又狠很的痛了一把,卻依舊裝做若無其事。暗從她們班出來,看着這一幕,拉着我的手趕緊離開。我知道,她是怕我受到傷害。偌雪還站在那兒,和沈紫依相視,久久沒有離去。我和暗遠遠的看着,終於,偌雪開口了:“箬寒的心痛了一年半,全是因為你。她瘋了似的學習,只是想讓心不要太痛。這一切,只可惜她愛錯了人。說罷,便離去。剎那間,手重的書掉了一地。終究,偌雪把一切都告訴了她,而我,隱瞞了一年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抱着暗大哭。我想以後我不會再有淚了,所有的淚已為沈紫依流盡。擦乾淚,和暗,偌雪離開這個讓我傷心了這麼久的地方。回頭望去,桂花樹依舊杵在那兒,和當初一樣,只可惜,當初心不痛,如今已心碎。
我就這麼離開了,錯愛一個人,卻要以心疼為代價。傷透了,才學會放手。錯愛的,讓它過去吧。所有的痛已去,幸福把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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