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 翡翠,快點過來!這裡還沒有拖乾淨!”這個女人兩手叉腰,惡狠狠地指着已拖過好幾遍的地板,衝著一個僅僅14歲的翡翠嚷道。翡翠含着眼淚,提着一個比她笨重一倍的拖把走過去。“快點!磨蹭什麼!死丫頭,你媽原來是怎麼教你的!”一聽到“媽媽”這個字眼,翡翠感到更委屈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媽媽當初一聲不吭得就離開了,為什麼那麼愛自己的媽媽會不帶她一起走。
爸爸其實是愛她的,但是她不敢告訴爸爸,這樣只會使繼母更加痛恨這個“孽種”。她努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希望繼母也能喜歡她,但是她做不到,她儘力了。
每當繼母那肥大的手掌打在翡翠瘦小的身上時,總感覺有種鑽心的疼痛,她咬着牙,不希望在繼母面前顯得自己很懦弱。繼母時常威脅她說:“哭啊,哭啊,有種向你爸告狀去!”自從媽媽在翡翠4歲時離開后,爸爸就找了這麼個狠毒的繼母,而他自己卻全然不知。翡翠心裡還深深記得媽媽離開的那晚,連頭都沒有回,儘管可憐的小翡翠哭着跪下來求媽媽不要離開,但媽媽卻依然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拉着行李包就走了。
十年過去了,在這漫長的十年裡,翡翠無不想着那個陌生而熟悉的媽媽。她盼望着哪天爸爸能把那個真正的媽媽找回來,而不是讓這個“巫女”來代替。有好幾個晚上,翡翠是喊着“媽媽”,帶着淚水而醒,之後便是繼母的一頓鞭打。
這天,翡翠剛從河塘邊洗好衣服回來,屋內缺少了往常的寂靜,爸爸和繼母坐在桌邊,而在他們的對面又多了一個人。這種嚴肅的場面讓翡翠感到緊張,“她在你這,就讓她干這些活?”她…她,那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是媽媽!那個十年沒見的媽媽!翡翠抑制不住激動,因為她知道,媽媽這次來是要把她帶走,離開這個如同監獄的屋子,但她捨不得爸爸。
爸爸曾許多次努力讓繼母改變對翡翠的看法,但依然無濟於事,爸爸顯出無奈又疲憊的神情。為了不讓爸爸操心,她努力讓自己喜歡上繼母,儘管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時,不知媽媽說了句什麼話,繼母顯得異常激動,竟用手捂着臉,輕聲啜泣起來。翡翠很驚訝,因為她從來沒見過繼母顯現出她的悲傷之情,在她的記憶中,用在繼母身上的只有嚴厲和狠毒這兩個詞。不知為什麼,看到繼母哭了,翡翠也有些開始同情起繼母,儘管她原來經常打她。
翡翠放下桶,此時出奇的安靜,“我不會讓你帶走翡翠的!”最後,爸爸打破了寂靜。“難道你就願意讓這個瘋婆子虐待她嗎!10年的苦,還沒讓她受夠嗎!”媽媽越說越激動,爸爸也不說話了,低下頭,嘆了口氣。此時的繼母彷彿成了局外人,沒有說話的餘地。突然,媽媽轉過頭來,輕輕的對翡翠說:“翡翠,跟媽媽走好嗎?媽媽還要送你去上學,在那兒可以學到很多知識。”翡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媽媽,她想她,她願意和她走,但她更願意媽媽能和爸爸和好,因為她想有個完整的家。但她又痛恨,媽媽當初拋棄她時的殘忍,她愛他,但她也恨她,她想讓她也常常那時她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難過。
於是,她狠下心,眼睛直視媽媽,說:“我要留下來。”媽媽似乎很震驚,但很快回過神來,定定地問她:“你真的想好了嗎?留在這個不像家的家?”翡翠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媽媽似乎有些失望。爸爸顯出複雜的情緒,興奮、激動。“好吧,這是你自己說的。”媽媽無奈的說了句,隨後,拿起身邊的手提包,像從前拋棄她那樣地頭也不回的走了。
媽媽走後,繼母用從未有過的柔柔的聲音問:“為什麼不和她走?難道還想被我虐待嗎?”翡翠望了望她,沒有說話。
此後,繼母似乎對翡翠好了。爸爸也常常陪在翡翠身邊,至於那個陌生而熟悉的媽媽,自從那次來過後,就再也沒有來看到她。
(本文純屬虛構)
——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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