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對我說,再去玩遊戲吧,再創個帳號,我用依舊迷亂的雙眼看着他,去年的這個時候,我才剛開始玩這個網游,現在已略微嫻熟,好啊,我喜歡這個遊戲。
身後的煙火又開始盛放,刺鼻的氣息,渾噩了所有感官。
事情是毫無預兆的發生,夾雜着緣分的味道,因為遊戲,我再次認識了幾年前已認識的他,初中同學。
為什麼是再次認識呢?因為從前的關係一般,因為雙方還帶着淺淺的厭惡,因為彷彿消失了幾年的記憶。
從我開始喚他茶,始他開始叫我若,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簡單而微妙,空氣中瀰漫著曖昧的味道。
時間慢慢地跳轉,電影般的放映着屬於對方的點點滴滴……
“若若,跟茶一起吧!。”爰爰莫名其妙的開始催促,炎炎在一旁莫不關心。
我低着頭,依舊在本子上塗塗畫畫。“遊戲里,會結婚的。”
“可是現實里呢,他很喜歡你的。”
“你跟他有什麼關係。”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坐在身邊的爰爰,空氣瞬間凝結,彷彿有冰柱刺穿她的喉嚨。
“炎炎,你上吧,我無話可說。”爰爰扒在桌上生氣,呼吸急促。
“若,你自己好好考慮,因為有些事是不容許錯過的。”炎炎的聲音淡定而清脆,我望着窗外的大片大片的雲藹,逐漸淹沒我的視線。
故事沿着老套的情節發展,一個多月後,就跟茶在一起,沒有櫻花瓣浪漫飄灑,我們倆也還是圍繞着原來的軌道行進,一樣的周期,一樣的頻率。彷彿一切從未發生,時間還是唱着同樣的調調,滴……嗒……滴……嗒……
半年後,我放棄了牽扯我太多感情的遊戲,告訴自己,高三的時間不容許我與電腦發生化學反應,然而這個決定卻滋長了我與茶所有的情愫。
我們就在一年多中翻閱成長,囂張着年少輕狂絢目的綻放。
吵了,鬧了,哭了,笑了。所有青澀抹在了屬於戀愛的手冊上,留下了潮濕的痕迹。
“從現在開始,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準上網,不準踏入網吧半步。”我空白了目光,愣神的聽着茶的呵斥,有什麼在飄散,在消失,都變得空白。
……
“好了,乖了,不吵了。”茶溫柔的將我攬入懷裡,撫着我的頭髮。
雨來風掠,霧捲雲飛,抽翠連影,飛棉亂空。時間把濃烈與稀薄變遷。
茶的手指修長,那是黑白琴鍵撞出的靈魂,清晰混穩的破碎。
五月的時候,在學校晚會的舞台上,我伴着茶在鋼琴濺出的音律歌唱,靜謐的訴說著《我也很想他》。
茶彈的很流利,我很緊張,喉嚨乾涸的落下了一個音符,但台下掌聲依舊。
露天的舞台,天星蒼茫的嵌滿天幕,圍繞的包裹着大地,暗夜的留殤涌動寂寞的漫散。
草稿紙上快速的書寫,計算着,然而我總覺在算到一半的時候,拿着筆,又開始倉促的描繪。
一個頭像,只畫女生,長發的,短髮的,微笑的,哭泣的。但更多的,是蒼白而空洞的。我抬起頭,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習題運算過程。
高四,硬生生血淋淋的烙在了臉上。
總在放學鈴聲響起的前一秒收到茶的短信,奶茶店等你。
收拾着書包,學校食堂的菜香四處飄散,同學們忙碌的向樓梯走去。
爰爰跟炎炎都不在這了,一個人,好寂寞。
冬天。
只聽到風聲緊緊地咬嚙着翠竹顫抖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