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長聲線。 關上門依舊擋不住黑暗的前行。 它們在這個世界上每個角落上繁衍生息，不斷的涌動。 根本沒有辦法逃離。 -----前言。 [ Chapter one。 ] 齊暮。 已經五點半了。 齊暮卧室里的時鐘是無聲的，根本聽不到有什麼齒輪轉動的聲音。 如果來得及的話應該能在六點半到學校，不會很晚。 齊暮匆忙的穿上衣服，跑到廚房裡去倒了杯牛奶灌了下去，並不好喝的味道，溢滿了唇齒之間。 或許是因為聲音太大了，父母卧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齊暮的媽媽皺着眉。“齊暮哎，你都多大的人了，十七八了吧……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嗎？衣服穿那麼少啊。”一如既往的嘮叨。 齊暮當然不想說什麼這樣的天氣本來就很熱的話，到了更年期的女人看什麼都用放大鏡。齊暮一邊不耐煩的說，“媽我知道了。”一邊把書包背上穿好鞋說，“我真的不冷！”這樣的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鄰居家的門也隨之打開，齊暮忽然換了一張臉對齊暮媽說，“媽我不冷，到夏天了，冷了我自己加。”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還依稀能聽到母親在玄關那裡的嘮叨。“每次都是這樣，在外人面前就對我好，為你操碎了心啊……誰沒年輕過啊……” 轉過身就是周可那張陰晴莫辯的臉，齊暮也皺了皺眉，“站着多久了，還不走，等着看笑話啊。”周可聽到這話後轉身就下樓了，樓道里能聽到周可用力跺腳下樓的聲音。 一瞬間周可的臉在齊暮面前變得模糊，女生心裡那塊柔軟的地方又開始疼痛起來。 這樣的距離算不算遠，這樣的話算不算冷。如果這樣也能被說是殘忍的話，那麼自己一定體無完膚了。 齊暮騎着自行車路過十字街頭的時候看到了在公交車站前等車的周可，女生倔強的臉一直直直的像着某個地方傷神，齊暮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那個地方，回頭的時候發現周可盯着自己看。齊暮咬了咬牙，避過周可銳利的目光，繼續等綠燈。 也不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也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爭鬥。 齊暮握了握車把，用力的登下腳踏，飛快的前行。 也就是兩個女生之間互看不順眼的過程而已。或許原因就是同在一個班且又住在隔壁的距離讓人生厭而已。換了誰誰都會討厭的。 自行車沒有公交車來得快一點，齊暮沒有騎出多遠的路程，後面巨大散碎的公交車發動聲就追趕了上來，一瞬間從後面飛快的前行到了齊暮視線所看不到的地方。齊暮只能在模糊了視線之前繼續的前行，似乎面前還有着女生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說你不要臉，誰知道呢？沒有人知道我在罵你。 或許心裡早就把這個詞彙默念千萬遍了，但是在這個詞彙的歸屬上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不要臉的人，究竟是周可，還是自己。 回到教室的時候周可也剛剛到達不久，初夏的早晨還是有些許的冷，齊暮隨手放下書包拿出課本來讀。 似乎有什麼陰冷冰涼的東西，順着那根通往心臟的血管爬上來。明明知道班裡除了周可沒有別人，可是還是不舒服。齊暮知道這種感覺的物理原因就是自己後面靠窗位置的窗戶沒有關上，可是心裡原因就是因為周可一直在看着自己罷。血管還在一點點的跳突着，但是齊暮沒有說什麼。 畢竟，賤的人似乎也不止周可一個呢。 [ Chapter two ] 周可。 周可。周可。周可。周可。周可。周可。周可。周可。周可。 如果可以，現在就應該叫那個周可的人去死，現在，立刻，馬上。 胸口裡似乎有很多不安涌動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堆積堵塞，像是棉絮一般破舊，卻卡的讓人難受。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不現在就去死啊。 周可握緊拳頭，但是又馬上鬆開了手。 還能做什麼啊，你這個無用的廢人。似乎有很多人都是喜歡這麼罵。 儘管說，有指桑罵槐那麼一個詞彙的存在。 可是所有指着自己罵的人未必都是想指桑罵槐，否則呢？ 趕緊去死好了，早死早托生呢。 如果不想去死呢？如果……如果那個叫周可的人，想看你們怎麼折磨她呢？ 許多話都在胸腔里最堅硬的一塊着附地里，從來就沒有說出來過。 每天早上，都能聽到齊暮家熱鬧的聲音。攜帶着許多，“媽你煩不煩啊。”“更年期到了吧。”“不要嘮叨了。”這樣的話，有時候甚至還能聽到，“我會考第一的。”這樣的說法。 那麼，的確是會考第一的吧。 齊暮家的確有很多值得炫耀的東西，比如他們家的齊暮。 包括在班裡，都有很多人會那麼說。 齊暮，你的作業借我抄吧。 周可……你幫我抄筆記好噠？ 有些事都是不能夠以自己力量而改變的，更多的是一層一層加深的敵視。 假如有四個人出現在你面前，其中三個人說XX是個不要臉的人。 那麼你會相信誰。 根本就是說到卻做不到的事情，那為什麼要假設呢。 [ Chapter Three ] 齊暮。 和往常有點不一樣的時間，騎着自行車快速的向某個熟悉的地方前行。 在這個城市的某些時段里街上的人有很多要回家，整個城市形成了巨大的潮狀前行。 或許是因為值日生的原因，總之齊暮從教室出來的時候都已經人走樓空了。原本覺得無論如何都無法延伸的學校居然突然變得大了。 可能是因為空曠的原因吧。 或許還是因為人突然變得少了，不象以前吵鬧的要死。 那種事都是很討厭的。齊暮在心中堅定的想。 齒輪插進大門的時候，一瞬間齊暮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在剛才的呼吸中用力太過猛了，胸腔里有一股空氣想要釋放或者說想要噴湧出來，不安的遊動。“可惡啊。”齊暮小聲的嘀咕着，一邊把鑰匙按順時針的方向轉下。卻沒有遇到想象中的堅硬齒輪，門猛地開了。 “媽你平時不是不喜歡給我開門的么？”齊暮連頭都不抬，順手把門赫然關上。“好靜。”齊暮皺了皺眉在心裡想。伸手去脫鞋。還是安靜的像是死人墓一般。齊暮穿上拖鞋不耐煩的抬頭，看到一臉微笑的齊媽媽，內心一下子有什麼東西遇到了沼澤一般的陷下去，產生了窒息的感覺。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關門的瞬間象徵性的說了句。“那我先——” “齊暮，你芊芊姐來了。”沒有反應，齊媽媽伸手去開門，出現的是齊暮僵硬的面部。“我知道了。”齊媽媽尷尬的笑笑，指着客廳里坐了許久的安家親戚，讓齊暮過去說說話。 “你們先吧，我有作業。”禮儀性的說話。 擋在外面的是幾個人的好奇和一種：“齊家的孩子原來一點禮貌都沒有”這種想法。齊暮用手摸了摸額頭，一切正常，不是什麼頭腦發昏的做法。 以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種喜歡看別人名字的愛好。 這種愛好沒有延續多久，以一種並不是很完美的狀態終結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寫日記的時間。 之所以要寫日記，也是因為家長的督促，似乎連內容都有定好了的嫌疑。 有些人和有些人同名的，不同的是一個是自己的同學，一個是外面光彩照人的大明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道去進行。 之所以討厭芊芊姐，也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討厭。 而是自從她說以前和周可住一個單元的時候，經常看到周可被人欺負。 當然是實話。 可是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麼。 一點都不。 [ Chapter Ⅳ ] 善芊。 善芊尷尬的和周可打招呼。 “又……要走了啊。”一句話說的如此艱難。 明明想說，“昨天晚上你媽媽有沒有打你。”之類的話，可是一到嘴邊就成了一句問候語。 明明知道周可每天晚上都會在吃飯的時候和家裡人發生爭吵。 聲音很跳突的傳到了每一個房間里，家長都會指着周可家說孩子不爭氣之類的話。 反正都不抱希望了。[片段] 【日記】 每個人都有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那麼，我是說你。 你有么？——是長時間的哭泣，還是大段的迷茫。 總之。 無論是在哪裡看見你。 是在時光的盡頭。 還是在走廊的這端。 還是在表妹家旁看到一臉倔強的你。 怎麼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 沉澱在你臉上的都是悲傷。 人都改變了嗯。 每個人都有一段時間在悲傷的浸泡之下。 每個人都有一長段聲線用來哭泣。 怎麼你，一直在那麼悲傷絕望的走來。 怎麼你，一直在續下的聲音里用哭泣去嘆息。 還是這個世界我看不到的某一個你。 根本不能去用力的完成自己的夢想。 用力的去悲傷，反而會詮釋的很好。 那樣亢長的聲線，怎麼就從來不曾改變。 --------2008。7.16 劇終。 後記：看不懂的不要找我，不喜歡的不要找我，有磚頭趕緊扔- -我實在對這文說不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