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像一杯醇香的葡萄酒,只有彼此信任,才能品出其中的蘊味。
我一直很喜歡唱那首《朋友》,因為它美妙的旋律讓我沉醉,那幽婉的歌聲更是讓我心曠神怡,每當聽到它在我耳邊幽幽地響起,我的盈盈淚光就將灑在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很有緣地,被老師“分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我們這一幫嬌氣的小孩子一見如故,不禁偷着樂。上課時,我們不把老師放眼裡,彼此哈哈大笑,了無顧忌地大聲談天吹地,常常攪了老師上課的好心情。班主任氣得上前來把我們四個小姑娘分在四個不同的地方。記得當時,蕊?哭哭啼啼地,說要去法院告老師,我們還義憤填膺地說要去當證人。
六年級時,新來的老師再次把我們的位子安排在一起。此時的我們,因為時間的關係已經成長起來了,當年稚氣的影子早已不再存留。我們不約而同想起了一年級時那件令人害羞的往事,又格格地笑了起來。
曾經始終忘不了那個雪花飄零的日子,那天,蕊?的作業忘記帶了,她哭得一塌糊塗。蕊?是個極要面子的女孩,她不肯在老師眼中留下這個壞印象。當一片小小的雪花悠悠閑閑地飄落在地面的當兒,我們不約而同地決定幫她拿本子。圓婕的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用目光告訴我們:“出發!”伊琪這個體育健將立刻飛奔起來,我們則隨後跟着。慵懶的我也使出了渾身的勁兒跑,腳下的雪花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我們全然不顧,一邊掐着表算時間,一邊鼓勵對方。一會兒,就抵達蕊?家。我們用了可以震天響的敲門手段,愣是把睡得死沉沉的蕊?爸爸敲了醒來。蕊?爸爸和藹地問我們什麼事。我們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蕊……?……她……她的,數學……練……練……練習……本,忘記……帶……了……”蕊?的爸爸立刻把她的作業遞給我們。沒等蕊?爸爸道謝,我們三人又飛一般衝進雪裡……到了班裡,老師早已在班上拿我們當反面教材對同學們苦口婆心地“循循教誨”見我們“姍姍來遲”不禁“怒髮衝冠”,尖聲問:“你們幹嘛去了!”我們一邊朝蕊?使眼色,一邊裝作心虛似的挨着老師的罵。終於老師罵夠了,放我們進去了。我邊偷偷把本子遞給蕊?邊竊笑,頓時,蕊?的眼裡浸滿了淚水,她失聲哭了起來。一件小小的事情,把我們的友情固的很牢很牢。
難忘那次萬佳休閑舉行歌唱比賽。我對這種商業活動一向不太感興趣,可是圓婕卻激動不已,問我們去不去。我本想隨意搖個頭,可是,看見圓婕那欣喜的眼神,我不忍破壞她美好的心情,於是故意把自己弄得興奮來,對圓婕說:“我的歌唱得不好,但我當你和伊琪、蕊?的堅強後盾,你們台上唱,我台下為你們喝彩!”圓婕笑得更歡了。第二天去領參賽牌,她愣是向服務員要一個吉利的數字,服務員很不耐煩,給了她4號,她不依不饒,纏着服務員換牌,直到服務員給了她6號參賽牌,她才罷休。選參賽歌曲時,大家鬧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圓婕一心想唱《朋友》,可伊琪和蕊?則想唱《道別》,圓婕哭了。我說:“你們把你們想唱的歌曲寫下來,然後少數服從多數!”我想,這下肯定要委屈圓婕了。可是,當我看到那一張張紙條時,我震驚了,圓婕的紙條上方方正正地寫着《道別》,而伊琪和蕊?的紙條上則娟秀地記着《朋友》!
比賽的時候,她們沒有化妝,沒有向別的女孩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是留着最清新,最動人的純樸美。她們微笑着,唱着,向我招着手,看到她們可愛的神情,我覺得她們都是我的安琪兒!
跨出了小學的稚嫩年齡層,我們走向成熟的初中。可是,蒼天不成人之美,分班時,除了伊琪和我同在一班,蕊?和圓婕則分在不同的班。記得那天,我們抱頭痛哭,誰能理解我們這份深沉的友情呢?
隨着作業的增多,學業的繁忙,我們彼此間幾乎切斷了聯繫,哪怕是和我同在一班的伊琪,也很少來往。雖然我們彼此都惦念着對方,可是,學業象帶剌的槍眼逼得我們不敢有半點偷懶。我們幾乎一個月才能相聚一次。我感覺這就叫咫尺天涯。
“誰能夠划船不用槳,誰能夠揚帆沒有風向,誰能夠離開好朋友,沒有感傷?我可以划船不用槳,我可以揚帆沒有風向,但是朋友啊!你離我遠去,我又怎能不感傷?”我在心裡唱着那首《朋友》,她們美麗的模樣又漸漸浮現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