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他們是,是我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年。
課後,我在走廊上吹風,聽MP3。漫走到我的身邊。我聽見他喊“柯”,我並不在意,接着他又喊了幾聲。後來才知道他是喊我的,我十分詫異他會和我打招呼。我問他為何這樣叫我,他說:“因為你長的很呆!”
後來,每次檫黑板,他都會走到我的旁邊叫我:“柯”。
他問:“介意這麼叫你嗎?”
我說:“還是叫我西瓜吧!”
那天下課,他和淵在黑板上寫下“西瓜”兩個大字,後面還補了個“柯”字。
記得那段時間,英語老師時常給我們上多媒體課,我總是很晚去,而他們兩個幾乎總是最後才去。他們站在中間,環顧四周,叫“柯”。他們是在找我,而我其實就坐在他們前面,他們低頭看見了我,嘿嘿的笑,坐在我的後面。然後我們就熟悉了。後來習慣了他們在我的後面,因為我能轉身和他們說話。
後來換了座位,淵坐在我 的隔壁桌。對淵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文字。他很有文學天分,深沉而又輕狂,入木三分,又有靜影沉壁的清澈。
他有自己的思想,在經典的作品他也敢批評。
我們學《孔乙己》的時候,他說:“我討厭魯迅寫的東西,老舍的好。”
我們都說《穆斯林的葬禮》是好書,他居然說:“看完就象是放了一個長長的屁!”
他尖刻的批判,讓我多次不滿,我說:“我不想去評論作者的好壞,能感動我的就是好作品。不同的人 ,好壞的標準不同。”
他說:“看書就要學會比好壞,柯女士,好書就是好書,壞書就是壞書。”
他和我們這群孩子不同,他不會憂鬱青春,不感逝年華,他不會對你的青春傷感加以安慰。他只是回冷冷的對你說:“你瘋了!”
課間。教室會傳出漫清澈的笑聲,他高大威猛,一張略顯成熟帥氣的臉,特象周潤發,皮膚黑得入木三分,獨具一格,以至於後來他生日的時候有個女生送了他一大瓶醬油,大夥差點笑破肚皮。
漫總會趁我不注意是捏我的臉,他說我很可愛,然後有站在走廊上笑長的胖,感覺他一直都是一個大哥哥,但確是一個愛捉弄人的大哥哥。
……
而羽,我是通過他們兩個認識的,羽給人的感覺永遠是那麼文靜,有點害羞的樣子。他特別高,很受女生歡迎,他喜歡站在我身旁,他說:“和你站在一起,才能突顯我的高海拔!”
後來屢被他耍,他給我的感覺不再是那個文質彬彬的俊俏男生,而是有些幼稚。我每次叫他幫忙總會說:“乖,事成之後就請你吃魷魚啊!”
他就說:“好啊,好啊!”
一次,淵在我的紙條里狂妄地寫到:“最近,文壇出了一本撼世之作,而到現在為止,只有三個男人看過。”
然後,我就成為了這部小說的第一位女讀者。一本厚厚的硬皮抄,寫着一篇很長很長的小說:一個有着深沉內心的男生告訴那個美麗的女生,要懂得分辨好書;還有一個帶領這群學生的帥老師;另外一個,是這位老師的歌手朋友。
小說的故事很遠,但離我們卻很近。小說中,漫成為“狂野”酒吧的新主唱,羽和女孩重新走到了一起……後來他們說要組個樂隊,漫是主唱,淵是吉他手,羽是鼓手。
這三個人,便是他們三個。
他們三個在我的同學錄里,一起寫下:
“柯”女士,將來你回國的時候,看到我們三人在街頭賣藝,千萬要施捨一點,雖然獻身藝術的人是不需要回報的。
而在我的日記里,我看見我用26個字母拼寫下的那些文字,停歇在那些等待輝煌的扉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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