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戀的花樣年華
是愛情就讓它純潔吧!
——題記
1.一封沒落款的信
“熊貓燒香”病毒事件過去了,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沒有鳥語,沒有花香,更沒有純潔的愛的氣息。我一人孤寂走在狂風猛吹落葉的小路上,感受獨行萬里的滋味。那一片片火紅火紅的楓葉飄落我心間,藏不住的牽挂如河塘經不起風兒吹動而形成的漣漪,蕩漾出寂寞。那一晚,暮色四合,我仍一人從學校走去樹林,感受涼爽的風,我似乎感覺後面有人跟蹤着我,於是我突然轉過頭,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電似的溜走了,他就是在我心眼兒里並不起眼的小王八——許晨陽。
早晨,我像往日隨和把書包擠進課桌,意外地發現了它,一封純潔的信件,外面用卡紙簡單地包裝過,沒有封上。信紙露出了一點兒,我清楚是他,一個個子般高、在文科班的許晨陽,在初中的時候我們就認識,每一個字體都不規則地向內延伸,形成可愛圓形的模樣。
我的心開始怦怦直跳,臉紅得發熱,我望着信封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側望坐在我隔壁的尚郎微,他見了我,陽光般笑了笑,問道:怎麼拉?我愣了一下,保持沉着地說,沒什麼,無聊湊哄個熱鬧。確實地說,尚郎微是我的男友,幾乎在每天放學時都是他帶我去樹林遊玩的,但現在我們的愛情稿章還未曾分清,半途而廢的稿件不曉下文,因而我們的戀情分不清是非。
暖烘烘的整個早晨,我一直處於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興奮和害怕之中,而我心裡卻沒有更多的高興。我隱隱約約地察覺到有一雙追隨我腳步的眼睛。
我逃掉了午睡,在老師面前故作平和地請假,然後做賊心虛的溜進衛生間,屏着呼吸戰戰兢兢地拆開信封。上面的話有些肉麻,但又有些令我動心,而最讓我討厭卻是他沒有落款,我討厭他的膽小。
那封信非常頗有庸俗之處,他在信紙上寫道:如果你是雨,我就是你心中的雲;如果你是雲,我就是你心中的雨……他寫了許多諸如之類的心裡話,用很多的筆墨告訴我,他喜歡上了我。看到這裡,我的臉又像蘋果那樣——唰的一聲變得通紅。我的眼淚莫名其妙地打濕了這封言辭動人的信,我的眼淚知道我原本在一個人的眼裡是多麼的完美,但為什麼另一個人卻對我視而不見?為什麼寫這封信給我的人是經常欺負我的小王八許晨陽?是我從未關注過的他?
我咬着雙唇,漫不經心地把我眼前的獵物放棄。一張潔白的信紙被我毫無保留地一小片、一小片的撕碎,飄落的碎片像純潔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我要表示上天對我的不滿。我並沒有深思去轟動這個秘密,我只想此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因此我決定裝聾扮啞演下去。
2.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小王八?
下午從窗口穿來的陽光有些悶熱,沒有老師看管,自己上自習課。我沒有上,我趴在布滿灰塵的窗檯,寂寞地望着平時少痴想過的籃球場,看許晨陽是否在訓練籃球。然而他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底,即使看他出醜時的背影也好,我一直在胡思亂想。
“海妮,海妮。”劉露露沖我喊,“外面有位帥哥找你。”
我轉過頭望着窗外劉露露所說的帥哥,臉嘩的又變得通紅,劉露露所說的帥哥竟然是我心裡令我討厭和讓我挂念而自憐的小王八——許晨陽。
他站在長廊上,放射性的陽光穿過他的頭髮,閃亮出零星金光。他很不要臉的當著我同學的面向我拋眉眼,最可恨的竟是拉我出去之後,把籃球遞給了我,然後深情地吻了我便飛快跑掉,還邊跑邊大喊:“海妮,這球送你了!我喜歡你!”全班同學嘩然一片,都七嘴八舌地議論我與小王八的關係,我沒有理會這班小白痴,只是羞澀地低着頭鬱悶着。
許晨陽給我的那一吻吻得很深,我的思緒如翻騰覆海似的直涌我心頭,從那一刻起,我發覺自己在一步一步地改變,我不再像從前那樣逍遙自在和大膽,我開始注重自己的形象,謹慎自己的一舉一動。
日後的每天自習課下課後,我都會抽空到籃球場“摔”許晨陽的球,這一“摔”就摔了一年多。我在尚朗微漸漸關心我的時候,我置之不理,因為我已經有依賴了,況且我不喜歡這樣的人。我淡淡地忘記了尚朗微。
又一年過了。尚朗微高考成績優異,並順利考進了舉世無雙的哈佛大學。他最後的身影,是出現在小雨紛飛的機場,許晨陽緊拉着我的手,我的淚不能表露而在心裡流淌,可能是帶了眼鏡的原因,覺得他離去的身影漸漸模糊,他好心對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許晨陽?”
那一年,我剛讀高三。
3.不愛了,請放手
高三的日子確實忙,慢慢地,我開始明白尚朗微為什麼對我冷漠。那時候我還要東走西躥為文學社的成員爭取發表的機會,有時還為稿費爭得臉紅耳赤。我挨家挨戶登門,卻被大多數人婉言拒絕。煩躁的日子,幾乎沒有一天是空閑的。
有天晚上,我正好有空,我打開幾個月沒上的.相遇的那年,天冷心暖
我撥通尚朗微的號碼,他在那頭聽見我在哭,便急切問道:“海妮,你怎麼就哭了?許晨陽欺負你了?”我啜泣着,朗微……許晨……晨陽他……他有了另一……一個女朋友。他驚訝地“啊”了一聲,問:“那後來怎麼樣?”我沉默了一會兒,有點絕望,說:“分……分了。”說完此話,手機兩頭傳來的是氣息,沒有聲音,充滿着寂寞,曾經繁弦急管的城市變得荒蕪人煙,周圍一片漆黑,此時手機裡頭傳來,海妮,你現在在哪?咱們能出來聊聊嗎?“唐人街。”“嗯!就來,等我,很快!別走開。”
我疲倦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想着日後的日子我失去的愛人會如何,可憐的自己如何展望未來……這些我都不清楚是否該要還是不要,我很矛盾。
尚朗微終於來了,馳着輛比較昂貴的車,穿着整齊的服裝,玉樹臨風出現在我眼前,他還是以前那副模樣,他沒有變。我帶着點感冒小心翼翼上了車。
“天這麼冷,你就不用多穿件衣服嗎?”他關心問我。
“不用了。”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沒事,小感冒而已。”
他二話沒說,把車后的衣服遞給了我,我穿上說了聲謝謝,他卻說——哦!咱們去酒店聊!
車一路向北開着,我怔怔地望着窗外紛飛的小雪,飄落在枯乾的樹枝上,覆蓋了一層霜,滿是愁意、悲傷。
到了酒店門口,剛下車就來了電話,是許晨陽打來的,我原本不想接,掛斷算了,可尚朗微叫我接,最後我還是接了。他說希望我能原諒他一次,我望了望身旁的尚朗微,突然心裡有些酸澀,厭倦地往手機罵道:“無良心的,找你的劉露露去。”他懇求我,你就回來吧!“不,就不!”我和他鬧了起來。最後我掛了手機。
進入酒店,我們聊了起來,我們把多年藏在心裡的心裡話與對方訴說。我最終了解到,愛我的不只是許晨陽,還有尚朗微,而我,愛的不只是許晨陽,還有尚朗微。我和尚朗微在那一晚,敞開心扉地問他,我當時是不是選錯人了?然而他說:“沒,如果你現在選我,也沒選錯。”就這樣,我與尚朗微又緊緊地靠在一起,他成了我的男友!而許晨陽,最終也和劉露露結了婚。
我在信紙上輕輕寫道:青春的戀愛,似一顆青果,裡面充滿着酸澀。青春的關係,似一寸光陰,裡面充滿着困難。聽,青春正寂寞地歌唱。
那一年的年華,正是我的生日,我剛2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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