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轟轟作響的命運之輪,我的聲音蒼白無力。
是的,孩子,那方向是早已定好的,你無需再去費心。
這就是我要的答案?不,這樣的路不屬於我們!
一覺醒來,眼前一片清新自由。“來,吃完早餐聽英語。”姐姐走進來,笑顏如花。“不,我不餓,”我推開去,“我在想事情。”窗外鳥兒 ,一大片柔軟的草地,鮮花都多都換上了樸素的秋衣,美麗得仍像春天。但據說,越過草地是無法穿越的黑荊棘,盛夏之時它們就已枯萎得死氣沉沉。
“越過那裡的荊棘有些什麼?”我拉住姐姐。“我不知道,從沒有人穿越他人,雖然那些健壯的青年去過,但只進去幾分鐘就叫着回來了。”她握住我滾燙的手,“這裡不是很好嘛,你想這些作甚?爸媽已為你想好了未來是怎樣,你照着他們的設想做,好好學習,就是了。”
我不語。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荊棘外面有什麼?這個念頭像只小獸,蠢蠢欲動,不安地衝撞着我的心。我再也抑制不住了,悄悄離開家,到那漆黑的荊棘林去了。我畢竟還是個孩子,既沒有帶乾糧,也沒有帶行李,只是憑着一時的勇氣沖了進去。連我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完完整整地返回家。直到我全身傷痕纍纍、鮮血直淌,直到我腿如灌鉛、身心俱疲,直到絕望之際見到光明……呈現在我眼前的是嶄新的世界,而身後是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人們終將循着這路走出封閉的天地,迎來更燦爛的未來!
…………
清晨,孩子牽着母親的手蹦蹦跳跳。“媽媽,要往那邊走?”“到這來,這條路可以通到城裡任何地方。”母親招招手,往右邊去了,孩子也蹦跳着跟了來。“這是條大路,以後一定要從這裡走。”母親對孩子說。孩子眼裡有一絲質疑:一定?這麼多條路就走這一條?“對!你要做一個規矩的孩子,就從這開始做咯!”
於是,那孩子就真的一直走着這條路,有時圍着目的地繞了一個大圈,也還是一句話不說,下次還是這樣走。有人說他堅定,有人說他盲目……總之,褒貶不一。
那個孩子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很小時他就去世了。聽長輩們說,那時他經常念叨:“這規矩要守好啊!”不能說孩子的母親不為孩子的將來着想,只是太不明智了點;也不是說我們不要受規矩的束縛,只是他最終在走向死亡的同時也帶着平庸的痛苦,何等凄慘!
…………
現在,我可以走我的路了嗎?
孩子,你很勇敢啊。去吧,到你理想中的天國去吧!……
縱然前面有無數的荊棘或是無理的規矩把你阻擋,請千萬不要看向身邊那看似平坦的大路,那路的盡頭可是無限的平庸與痛苦啊!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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