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的煙,空的房間,和一張你的舊照片,他們說,這種畫面,叫作懷念。
當初的葉子,是那麼小小的一隻,穿着黑色的外套,顯得臉格外白皙,你對着我笑,然後毫無顧慮的摸我的臉,我有些受驚,立即見你放下手來,低着頭紅着臉有些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手有點涼。然後慢慢抬起頭來,依舊不敢正視我的雙眼,只能依稀看見我嘴邊掛着的微笑,你也跟着笑了,然後再次伸出手來使勁的摸我的臉,不停的蹭,然後笑眯眯的說,姐姐,原來你不怕涼啊。
也許你不懂,那時候的我正發燒到昏昏欲睡,可是我真得喜歡你,即使讓我再發燒三年,只要能讓我認識你,就夠了。
如果有幸福,幸福也只是片斷,一小段,一小段。
葉子也許不知道,當初的我,是多麼的沉默寡言,我總是很努力的開朗,卻也很容易的自卑,我的笑容都顯得無比小心,我的話語總是無比謹慎,跟我在一起肯定很無趣吧,可是我知道你能看得出,我所做的努力。
你告訴我,你最喜歡的花是彼岸花,因為這花只開在黃泉路上,是人們懂得珍惜后,看到的第一種花,然後你對着我有些悲傷的笑,但是姐姐,但是彼岸花的花和葉子,永遠,也不會相見。
然後你又告訴我,他的花語,是分離。
也許你什麼都知道了吧?你知道後來的後來,那個男孩,會成為我們,永遠無法跨越的,障礙。
愛情沒有中間值,不是雙贏,就是雙輸。
我們就真得都輸了,輸得一塌糊塗,輸的失去了彼此,失去了你我。然後,看着你帶着狠心的微笑,說結束。然後你繼續狠心的笑,說姐姐,請原諒我,因為我已經原諒了姐姐。
彼此都互相原諒,卻無法繼續,只因為,彼岸花中的隔着的河流,太寬了。
寂寞就是這樣不堪一擊,如果一個人對你伸出手,如果他的手是熱的,他是誰其實已經並不重要。
我還是幸運的,對么?那年春天,遇見了桃子,桃子也穿着黑色的外套,笑着摸我的臉,只不過,她不叫我姐姐,叫我妹妹。
桃子時常跟我說,妹妹啊,也許,當初的葉子是因為知道最終要分離,才會時時刻刻的告訴你,彼岸花的花語,是分離。
是嗎?但是,葉子啊,我最心愛的葉子啊。我也要告訴你,作為最後的話告訴你。
美好的東西放在眼前,只會痛,痛過才會記得,不痛只能遺忘,所以喜歡就要擁有它,不能在乎傷有多深,不要等到該哭的時候沒有眼淚,該相信的時候,沒有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