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虛無,比窒息后的昏迷更加空白。雨水匯成一股,啪啪地拚命敲打着地面。
也敲響人的心扉。
頭似乎更痛了。起床,拉開冰箱,拿出一瓶WISHKEY,又轉身拿出一個高腳杯,傾倒出清冽甘凜的液體。
火辣辣的液體撕扯着身體。忽然,“叮”的一聲。
我眯起眼睛,輕輕地把那個東西挑了出來。
“怎麼會放在這裡了……”我呼了口氣,把那枚戒指戴在食指上。
酒精所帶來的熱度開始蒸騰起來。心上的痛楚緩解了,全身都有一股懶洋洋的麻痹感,從四肢百骸一齊湧向心頭,讓人忍不住要睡過去。
即使從此不再醒來。
夢中,看見一片血海。
在這個地方不停地呼喚每一個親友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
如同自己已被遺棄。
[那時是在北方。空氣枯澀,天氣乾冷。
沒有人認識我。我不認識任何人。
走進酒吧前我看了看許願池裡的水。它們原本都是天上的雲啊。
我細細地喝着咖啡,坐在吧台邊,發現一個男孩看了我很久。
爾後他起身,飛快地跑了過來,在我來得及反應之前撥開了我額前厚厚的劉海。
他大笑着向他的同伴說,怎麼樣,我說了她額頭上有疤吧,我賭贏了,請汽水!
原來出賣一個人的尊嚴可以換來一瓶汽水。]
越是不想再想,它便清晰地展開它的形狀。
心中的鬼魅,悄然升起。
過往的煙雲在我指間翻騰,帶着我身體里牡丹綻放的汁液。十年,或是一百年,不復歸來 。
[閑暇的時候翻了翻《島•天王海王》。
封面上年輕的男人展開灰色的雙翼,低下頭,像是在懺悔着什麼。花藤扭曲,花瓣透明,蝴蝶的身體碎成兩塊。密密的底紋打在上面,沒有具體形狀的羽毛在空中飄飄蕩蕩,不知道要飛到哪裡去才好。而正中間的那柄花由於紋理的效果,看上去像是玻璃雕刻出來的,永不凋零。
為什麼可以永不凋零。
為什麼要永不凋零。
黑白的異境中,聽見眼淚直堪堪穿過羽毛,滴落在兜售幸福的糖果上。
仔細地一頁頁翻着。
那些繁複的黑白花朵,糾結在一起,猙獰地扭曲着。漫不經心。卻支離破碎。]
習慣宿命的雨滴點點飄落,演奏在羈絆的淡藍雨傘上,畫下無數渴望的形狀。
菡萏瞬間開放。
白鳥振翅而飛。
火苗在黑暗中颯然旋舞升騰。
一切白駒過隙不可再得的吉光片羽,如一串晶瑩氣泡般汩汩浮出水面。
[爬往世界盡頭的塔尖時我看了看我手中的香草水藍,我把口袋裡的錢像小時候坐在窗口拋灑糖果一樣丟下。他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跌跌撞撞地亂飛。接着我扔掉了那個名為香草水藍的水鑽墜子。
BLOOD說得對,有些人註定不屬於自己。我想糾正他一點,那不是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任何人。
我在空中抓住了我的香草水藍,體味着這次快樂的下墜。沒有錢的陪伴沒有家翼哥哥的溫暖,我很開心。]
不相信諾言。
因為那些曾許下諾言的人的倉皇離開。
[天空是黑色的。大地在崩潰。
所有的一切都錯了位。]
夢境紛亂。漫遙無邊。
這個世界看上去那麼虛幻。影影綽綽的,總也看不真切,總也找不到該去的地方,總也找不到自己。
也許自己只是一隻不知名的怪獸,在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是一個“人”,夢到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這個軀體身邊的世界,這個軀體所經歷的一切的一切,自以為銘之入骨的許許多多,也只是一場夢而已。
夢不到邊際。
無法醒來。
2007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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