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流水東逝,半輪殘陽西落。
那個人,那個暮年人,暗消沉。
千缸酒,萬江情。一壺清酒慢斟酌,但願長醉不願醒。
曾在那咆哮的黃河邊,吟曰“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曾在那蔥鬱的廬山上,高唱“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曾翻越眾岳,踏遍滄海,地為床,天為被。然而在這冷的茅屋前,你的豪情哪裡去了,不羈哪裡去了?真的老了嗎?
可笑年少,只慕權貴,不知所謂。曾有多少的夢啊,還沒實現便要破碎,這難道不是蒼天對你的不公嗎?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哪怕只是平凡,卻也可以創造非凡。終於平息了,那顆焦慮的心。美酒與佳人,白袍與長劍,最終選擇了離開,離開了世俗。
你不是神仙,卻勝似神仙,沒有世俗的慾望,一身飄逸,一身清高,風流倜儻,隱在人中為士者。
我服了。五體投地的佩服。多少人服了你的文采,多少人頌上了你的歌!天地間只聽見你的吶喊,那麼的徹底,那麼的嘹亮!自唐而來,聲聲縈繞。翻轉的車輪後塵煙際天而來,車上坐着是慾望,帶着黑色的無底洞,即使他們再怎麼招手,也碾不碎你的信念。聲似雷鳴,你的目光如電閃,穿過壁立千仞,穿過驚濤駭浪,穿過衝天密林,這算是悠遠的。
酒入肝腸,嘆道“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從此這亘古無答的問句,有了無盡頭的永遠。而你也將成為歷史的永遠。
我看見了可貴的生命在翱翔,順風而起,掠過了歷史混濁的臉龐;孤傲的靈魂在爆發,即使最後一刻也不忘最後的述吟;用鐵的筆尖蘸滿駭人的熱血,讓歷史留下鮮紅的印跡。甘為士者!
“我要飛!”你大聲宣誓。願為大鵬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一柄酒氣凝成的亮劍,划越文字的戰場,你在平淡的空氣里流蕩着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