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那麼多年的時間裡,不知寫了多少次父親,但每一次寫,除了瞎編,就只會攥着四五年級時,爸爸每天下班,既不顧自己餓着的肚子,也不顧自己那些忙不完的事,總會毫無怨言且從不猶豫地陪我去練球一事不放,凡遇類似題目,如法泡製,於是,一篇篇“感人肺腑”的文章便出於筆下。而對於父親,似乎真的沒什麼好寫的。
也許是的,父親總是默默地坐着,常常叼着一支廉價旱煙,很少與我們交流,自然就比時刻都在嘮叨的母親少了太多材料。
在我眼裡,父親一直是家中最沒有文化的人。雖然父親差點就有了大學文憑,可在那個年代,再有什麼文憑也是沒多少文化的,所以,現在有時就連我們做的一些題他也很難解出。儘管如此,父親還是時刻想着儘力為我解決些學習上的難題。
父親吃飯時總是“叭嗒叭嗒”的,不僅吃相難看,聲音聽起來也讓人倍感噁心,還時不時地用筷子敲下碗--一副農民樣嘛!我不停地向他發著牢騷,父親卻啥也不說,一聲不吭地走進另一間屋,關上門,繼續吃着。
因為覺得父親沒文化,所以我也就很少和他說話,就算是打電話叫他買東西,我也只是交待完就掛了。面對冷漠,父親卻從不抱怨,照樣按我的要求給我買回最好的東西。
當我要父親辦很嚴肅的事時,他老愛傻傻地笑,不曉得有什麼好笑的。不過,我是很討厭他這一點的,常氣呼呼地拋下半節話就走開了,留父親一個人獃獃地坐在那兒……就算這樣,我也總能在氣未消之前,聽到父親為我辦好我所要求的事的喜訊。
我和媽媽起矛盾時,父親會充當調解員,不厭其煩地來化解我們間的矛盾。
而在氣氛干尬時,父親也會用他的幽默來活躍氣氛。
他……
有那麼多事在我身邊重複發生,可我卻從不以為父親是愛我的。相反,媽媽則常對我說“爸爸很愛你!”
這樣也叫愛?
或許,父愛就是這樣表達而又不易發覺的吧?!
父親依舊默默地坐着,灰藍色的輕煙來回飄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