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似乎一直是勞動和貧窮的代名詞,我們能否定鄉村的重要性嗎?不,不行。你看,在英語中,“country”既是鄉村也是國家的意思,鄉村與國家相提並論,能說它不重要嗎?
一年暑假,來到奶奶家,就望見門前堆着一捆一捆的“枯草”,門前的庭院上也成為“枯草之海”,身在鋼筋水泥所築成的叢林之中,自然不知道那是啥東西。因為奶奶家還是採用原始方法用枯草,枯樹枝生我,所以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那些就是枯草。在農村,閑來沒事,我抓起1棵“枯草”,把上面的幾個“枯豆莢”拔掉,準備當樹枝和小堂妹玩起擊劍。不料,堂妹見了這一幕,不但不欣然同意,反倒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那些豆莢內還有好吃的黃豆呢。”我以為堂妹是和我開玩笑,便對她的說法置之不理。
下午,我才知道我早上真是大錯特錯地浪費了糧食。那日正逢快到小暑,烈日當空,天氣奇熱無比,奶奶拿起一個形似掃帚的農具,但掃帚頭卻可以360°轉彎,後來我上網一查,才知道那是一種名為連枷(又稱糧蓋)的農具,用來拍打麥子,穀物,芝麻等,使子粒掉落。奶奶手持連枷,戴着斗笠,來到庭前,打着地上的“枯草”“枯枝”,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奶奶把“枯草”打好后,我上前去,一看:呀!“枯草”下滿地的黃豆,和着枯枝,在太陽的照耀下,大有“滿城遍地黃金甲”之感。堂妹神氣地看了我一眼,我倆拿起一個簸箕,把撿完的豆子放在裡面。這簸箕實在是大,我倆撿了好一會兒,卻還不能鋪滿簸箕的1/8,奶奶看見我們額頭上不斷冒出的豆大的汗珠,連忙心疼地說:“不要在烈日下去曬啦,快到屋子來乘涼。”我倆自然不善罷甘休,堂妹撅起小嘴說:“不要嘛,在這裡又沒曬到太陽。”奶奶三番五次地催促,我倆就是不肯停歇。奶奶沒辦法,無可奈何地拿了一捆未打過的豆莢讓我倆到屋裡來剝。於是,我和堂妹一人找飽滿的豆莢,一人剝豆莢並把黃豆放到袋子里,就這樣,2個小時的時間我和堂妹輪番“工作”,一點兒都不感到疲倦。
要回家了,我仍然沉浸在勞動的樂趣中,站起身來,發現雙腿早已發麻,再一看,我竟沒發覺奶奶已不見蹤影,出門一看,她正頂着烈日剝着豆莢呢。看見我們出來,她也沒甚言語,只是一心做着她的工作。看看房裡,原來奶奶已經把一些五穀雜糧裝在麻袋裡裝好了。
奶奶自己在最炎熱的地方,把最陰涼的地方留給了我們,這事應該是我們來做的呀。況且,奶奶的腳傷還沒痊癒呢。
鄉村的勞動人民是樸素的,想起每次回家,奶奶總會拿些粗糧給我們,那可是她多少個日夜辛苦換來的呀,那些是她們的糧食呢,是她們勞動出來的糧食。沒有勞動人們,我們吃什麼?鄉村是如此地重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