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歐陽,單名一個“漾”. 因為名字的讀音很容易令人誤會,所以我更樂意朋友們叫我“歐陽”. 我不喜歡下雨天,可是說是很討厭。陰雨天,濕嗒嗒的帆布鞋踩着同樣濕嗒嗒的泥土,兩種相同屬性的東西碰撞在一起幾乎沒有摩擦,撲面而來的土腥味帶來強大衝擊,一個踉蹌,足足讓我懊悔了一個晚上! 15是個美好的數字,我今年15歲,從媽媽肚子里鑽出來15年,吃了15年的飯,也睡了15年的覺,一覺醒來,我才驚覺,我已經上初2了。課業開始繁重起來,小小的肩膀擔上了一摞摞笨重的書,聽着老師上課時一句句金玉良言,耳繭不自覺得厚重起來。 平淡的生活,讓我很知足。 05年不知道怎麼流行起來的韓劇佔據了所有中年婦女們寶貴的業餘時間,坐在電視機前面似乎是她們一天中早已規劃好的內容,時間的流逝伴隨着她們的“假”淚水,盡情的揮灑在骯髒的抹布上,揮灑在我成長的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傷春悲秋起來,應該是從那個時候吧。..... 一切都要歸功於我的父母吧。是他們把我生出來的。 那一刻,大大小小嘈雜的聲音佔據了我的耳際。儀器尖銳的探測聲,大人們抑制不住興奮小聲地尖叫,母親痛苦的呻吟,伴隨着我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是新奇吧,雖然睜不開眼睛,但還是貪婪地吮吸着周圍的空氣,那種感覺很好,就像被蒙在被子里快要斷掉呼吸的時候忽然揭開了被子,是放鬆嗎?結束了母親痛苦的日子,還帶有一點點的驕傲。 門外的大人們似乎全然不顧還在醫院裡這回事,唧唧喳喳地討論起我的名字,有同意,有爭議。護士們不耐煩地走過去敲了敲牆壁。 安靜點,在醫院呢,生個孩子至於那樣么。 安靜了一會兒,之前的喧鬧聲轉換成了竊竊的耳語。說著什麼,沒有人知曉。 你啊,長大后一定要記得父母對你的恩情,好好讀書,將來報效祖國。或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賺很多很多錢,養活自己也養活父母啊。或是不要知恩不圖報,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 大人們的話就是這樣,同樣的一種含義可以翻譯成好幾種不同的說法。應該講這就是中華民族語言的魅力吧,我不得不為這個深深折服。 一切時光流逝極快,絲毫不給你以喘息的時間。等你回過頭來感嘆的時候,它早已漸行漸遠,消失在天空與海洋的夾層之間。 幼兒園的時光總是在唧唧喳喳的玩樂聲中度過。早晨吃完早飯,被父親用摩托車送到幼兒園門口,揮手道別後,進入圓內玩樂,直到下午,父親又到幼兒園門口等侯我放學,照常有摩托車接我放學回家。不知不覺中天色以由藍轉黑,看似漫長的一天轉瞬即逝。晚上回到家,吃完飯,倒頭大睡。 說是平淡,但在我的心裡卻佔據了一塊位置,這個就是寶貴的回憶吧,是我童年寶貴的回憶。 到了8歲,是上小學的年齡了。 大人們說這是一個好動的年齡,同桌的男同學在上語文課的時候做美術作業,一向怕老師的我用手推了推他,不知道是否用力過大,他手中的筆干硬地朝斜邊上劃了出去,兩邊的碎紙屑微微捲起,剛剛準備上色的繪畫碎成了兩片。我嚇到了。是我的錯嗎?大人們所謂的好心辦壞事? 掙扎中,眼睛帶着歉意瞟了一眼,正巧對上他犀利的眼睛。他瞪了一眼,--管事婆!但時已不算幼小的心靈還是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我全身的血液倒流,沖向大腦,淚腺似乎得到了能量,背後好像有人按下了眼淚的開關,那樣不費力的,嘩嘩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麼叫委屈。這是人生的必修課,是翹不掉的。 小學的事情有些事情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也不是事事不順心。很多甜美的回憶,我也不想在這時回憶。只覺得回望過去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人都是這樣的吧。總是以今天為主軸,過去的時間我們稱之為“以前”,未來的時間我們稱之為“以後”。人們都是喜歡面向從前吧,這是弱點嗎?如果是的話,這應該是人人都想有的弱點,活在過去,活在幸福中。 轉眼之間,我早以帶上“初中生”的頭銜站立在茫茫人海中。還是一樣的不起眼。 平凡的外表讓我淹沒在人海里。 時間的流逝往往只提醒關注它的人。初中生活再特殊終究會失去。初一的門檻明顯過低,我很輕鬆的越了過去。華而不實的文章讓人看了覺得空虛,就好像你被綁架到一棟豪華的別墅里,大而寂靜,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和普通的中學生一樣,一開始我也喜歡冰心,可能是還沒從小學時期過渡過來吧,很喜歡讀冰心奶奶的童話,樸實的語言就像我的人生,雖然還談不上什麼人生。後來才發現,樸實的語言沒有閃光點,人們是很難讀下去的,起碼沒有耐心讀下去。這是我讀通了這些書才恍然感悟出來的。經過同學的間接開導,我開始讀郭敬明的小說,那是一座奇妙的文字宮殿,異常華麗的裝飾卻更好的襯托出殿內的陳設。令一個15歲的女孩如此着迷。這是80後作家的文字魅力吧。我第一次體會。 雖然考進了5中,一切新鮮的開始后必然有一切完整的失敗。以前從沒有過的體會在這所以優秀著稱的學校里體驗得淋漓盡致,這是一個奇妙的推動。在我的生命里成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落。任何東西都佔據不了,至少現在是這樣。 上了初中之後變了,這個人都變了。是學習的壓力造成的嗎? 我自己都體會得出來,歐陽,變得兩面,變得陰晴不定,變得捉摸不透。 變得可怕了嗎? 變得陰森了嗎? 變成了兒時我最討厭的女巫了。那個住在陰冷潮濕的城堡里,每天穿着一件紫色的魔法袍,每一刻都在施展着惡毒的魔咒,陰險地詛咒着每一個幸福着的人。 這是我嗎? 15歲,我迷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