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行屍走肉一般平躺在床上,聆聽空谷的迴響。
隱約感覺空谷中有什麼事物在叢林中穿行,彷彿在尋找着某樣事物。樹葉發出沙沙聲,焦急的,迫不及待的尋找。
空皮囊中吐出兩個字:“覓靈”
那樣東西飛速趕來,突破一切障礙,可又在轉瞬之間,聲音又消失了。山谷中傳來笛聲一般的婉轉聲響。
一陣風像利箭一般衝破百葉窗,衝進我的身體,一陣涼意過後,我終於聽到了自己時高時低的呼吸。
“你終於回來了,我的靈魂。”
從此,山谷中再也沒有了笛聲。
你說過,沒有靈魂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可憐的。
你也說過,世上有太多沒有靈魂的人。每每說到這個,你的身上總會變得格外冰冷。
你問過我,我是怎麼樣失去靈魂的。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
去過一個景點,那裡綠蔭如蓋,落英繽紛。我最喜歡的櫻花,紛紛揚揚從天上灑下,旋轉,跳躍。落在我的肩頭,我的發間。單薄的櫻花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上面的粉紅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閃亮的金色。
美麗的地方,夢幻的地方。
草叢中有水流聲,泠泠淙淙。我慢慢蹲下。那是一條小溪。
擁有克萊因藍的一條小溪。看不到任何小溪應該擁有的東西。沒有鵝卵石,沒有魚。只有藍色,深不可色的藍色。
我把眼光停駐在那,久久不能離開。像被什麼吸引住了靈魂。時光停止了。克萊因藍的小溪,緩緩流動。
有些東西對我發出了召喚,我慢慢將手深入小溪。藍色將我包圍了。冰涼的寒意滲入我的內心。
“如果我的靈魂能進入小溪,那該多好啊。”口中不自覺的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徵兆的,從口中滑了出來。
遠處傳來悠揚的笛聲,緩緩地,悄悄的把我包圍。
“哇!這條小溪好漂亮!”“是啊,好清澈啊!你看,下面有漂亮的鵝卵石。”耳畔傳來兩名女士的交談聲。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是什麼地方……
“喂,布丁,走啦。”
“好的。”嗓子發出空空的單調的聲音,覺得自己丟失了什麼東西。
我離開了那個地方。
“原來如此。”你輕咬嘴唇,說,“如果你往後看,你會看見一個輕柔單薄的你,像影子一樣的你,緩緩被溪水吞沒。”
“我該怎麼辦,愛麗兒。”
“看看綠衣仙子跳的圓圈舞吧。”
樹葉響起悠揚的樂聲,月光輕柔的滑落在綠衣仙子身上。它們溫柔的旋轉,飛舞。就像那時天上灑落的櫻花。
“我知道了。”
我再次看見了克萊因藍的小溪。
我回到了那個景點。
“不過,你知道嗎,得回自己靈魂,就等於別人失去了一個靈魂。”愛麗兒看着我的背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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