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秋雨歌,亂心者。獨憐蝶,叢中舞,囚心者。自由故,慷慨淚,釋心者。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題記
如往常一樣坐在那冰冷的板凳上,一股颼颼的寒意竄上心頭,這大概是晨曦給我最好的“恩賜”。望着那剛剛露出蛋清般乳白的窗外,竟下了一夜大雨!天空仍擺出一副陰沉模樣,一切都好像剛剛睡醒般,倒也添了幾分生機,草兒停止那被雨點打彎的腰,像打個哈欠似的,連那睏倦的花兒也眯着眼,笑着昨日與它嬉戲的小蟲,一派好不活潑的景象,等等,那是什麼?
它很快將我的目光匯聚在一起,噢,原來是一隻精靈般飛舞的蝴蝶,它正張開雙翅想飛上它的天空,隔着玻璃的窗外就是它美麗的嚮往,噢,它太愚蠢了,竟想逃出這囚籠!我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它,如成熟的稻子般金黃的羽翼,如豌豆須般蜿蜒捲曲的觸角,還有那薄翼上繪有繁星般點點的花紋,它太美了!它那可愛模樣愈發讓我愛不釋手,於是我心中萌生了邪惡的想法——我要囚住它。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宛若那寶石般晶瑩的淚珠向我傾訴,別有一番凄涼而又痛楚的意味,隔着那朦朧的窗紗,想着那窗外別有洞天的世界,它此時是不是也是如此呢?可我對它的喜愛如同那荷池漫步的易安,沉醉得不知歸路。我發覺我已情不自禁陶醉在其中了!但這脆弱的身軀仍不停地扇動着它的羽翼,妄圖衝破着透明的囚籠,可它失敗了!噢,它太愚蠢了!它停止了振動雙翼,如病了的孩子般靜靜的平躺着,可我卻無絲毫憐憫之心,仍妄想將其“囚”住。它不再像之前一樣掙扎,彷彿病入膏肓,不再那麼生機勃勃,這短暫的美麗對我就如同奢望一般,我小心翼翼將它扶起,它扇動雙翼似乎拒絕這無情的憐憫,仍選擇抗議着無端的囚禁,它似乎看出些端倪,又似乎無奈的望着窗外。
現實是它正隔着透明的囚籠,幻想着萬紫千紅的世界,雨停了,窗外一絲涼風撫過我的臉頰,多麼溫柔的風啊!不經意間,它再次振動雙翼,朝着“囚籠”猛撞,一次又一次,不斷失敗,不斷嘗試。噢,他太愚蠢了!它一次又一次失敗,我想世上沒有比這蝴蝶更愚蠢的了。忽然間,它伸直卷鬚,再一次朝着窗外展開它那美麗的雙翼,朝着那一絲窗口縫隙飛去,它竟成功了!我仍不死心,“啪”地一聲將窗戶猛地打開,如閃電般伸出我那貪婪的手,我失敗了。望着那漸行漸遠的蝶,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早已記不起何時我與蝶的這一段,只是無意中又透過那“透明的囚籠”向外望時,又看到了那美麗的精靈,它是不是曾經被我“囚”住的那隻呢?它會不會抱怨我呢?時光飛逝。我想他大約的確是死了。心中卻不經感慨,它抓住了它該抓住的,而我抓不住的卻永遠也抓不住。我想它也許也會這樣想,不,它一定是這樣想的。你說呢?
初三: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