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像夏枯草一樣,永遠默默的將自己藏匿在角落。要的就是這隱隱綽綽的超然,直到可以冷眼看待世俗的醜惡。
——題記
(一)
朋友都有格式各樣的表,但我卻不喜歡它。我不喜歡錶,亦不喜歡時間,就像我不喜歡永遠生活在過去一樣。但我卻無能為力。
總感覺,手錶上的刻度,是在提醒我們那些時日已過去,現在活在什麼時候。然後在給你一片偌大的天空,讓你迷失而盲目的選擇你的未來。
我會渾渾噩噩的過完一天,然後每每看着夕陽西下,或是花殘葉敗,再去追悼,再去悔恨,最後無奈的嘆息。
昨天、今天、明天,都只出現在與我告別的瞬間。我永遠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個明天成為昨天。常常會想,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或是世界末日的前一刻,我會是依然渾渾噩噩,還是淚流滿面,對別人講述着自己的一生,一個永遠只知道浪費與追悼的一生。
並不認為過去與現在有什麼區別,都一樣稱為時態或人生。只不過過去是已死去的現在。屍體上腐爛的,便是那些遺失的回憶,而新鮮的,就是我們所刻骨銘記的。二者永遠如此涇渭分明,卻又都是時間的傑作。
(二)
天漸漸陰沉下去,空氣中,也只剩下隱隱在滴落的潮濕。周遭陷入了風雨欲來前的靜謐。
淅淅瀝瀝,無數的雨滴留戀卻無奈的縱身從雲端跳下,沒有言語。恍惚間,憶起了小四筆下的林嵐和陸敘。想要感受他們的感受,於是默默收起傘,佇立於茫茫天地間,尋找着林嵐和陸敘的氣息。仰望着灰濛濛的蒼穹,心裡有莫名的失落。輕輕抬起手,將滑落在臉頰的液體抹掉。那不是雨,那是世間的孤獨與無奈;那亦不是淚,那是一種對塵世的哀怨,對命運的感嘆。
煙雨朦朧中,任雨水縱橫滴落,微風扶亂髮梢。耳畔響起的不是淅瀝的雨聲,而是命運的旋律,婉轉凄楚。就像林嵐和陸敘,永遠只是命運的玩偶,在命運前,他們顯得如此卑微不知所措。註定分離。
我知道,分離是命運開的玩笑,但分離中卻有一種永駐,那是我們可以主宰的。我們沒有能力讓命運為我們而改變,但我們有能力為了命運而改變許多。
就好似世間沒有永不停歇的雨。
(三)
喜歡張開雙臂,讓大海環抱着我。靜靜的聆聽海的低吟,以為那是天使的淚滴落在琴弦上的聲音。
赤腳奔跑在海灘上,留下的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和身後歡快的足跡。幸福自由的如此不真實,有一瞬,以為這只是仙山瓊閣。
然而我知道,大海並不孤獨,但它寂寞,它無助。人們都只看見,大海的廣大,卻忽視了它所承受的傷。我們受傷可以有人安慰或自己療傷。無論如何,直到可以笑着面對全世界。但大海卻不能,它有它的使命。愈是大的無邊無際,愈是傷的至真至深。如同這個社會的定律??爬的越高,摔的越慘痛。我們所能看見的一切,都只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海市蜃樓。但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大海的氣魄,一輩子忍氣吞聲的偽裝下去。
尾聲
我喜歡笑,不論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怎樣的笑。當生命太過悲傷以至在也不會悲傷的時候,就只剩下笑了,所以我笑。不管真實,亦或是違心。倘若生命中只有哭泣,那麼我寧可讓生命空白,也不會哭。我不會哭,因為它遠比笑要難得多,所以我寧願選擇讓自己痛到笑,痛到遺忘了痛的存在。
像夏枯草,躲在角落,笑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