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得不像話。陽光明媚的能在空氣中嗅到春末夏初的味道。我一邊擦汗一邊和R抱怨,這哪像是11月份啊。話音剛落瞥見有穿着短袖的男生走過,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結果我們倆都笑爆了,引得路人駐足觀看,眼底儘是無奈。
日子照樣一天天地過。雖然發的試卷越來越多,壓力越來越大,但不影響我抱着一堆書在大街上快步地走,即使重的嚇死人也抵不過陷在在沙發里閱讀時的快樂。爸媽說,少看書多做題目,不要再做不切實際的夢了。聽了以後多少還是有點難過的,但我很平靜地點頭說好的。然後我學會心如止水地做一本本習題做到山無棱天地合日月無光。認真地聽課做筆記,不再構思自己的小說不再想新概念,一心一意想怎麼再把數學提高10分。我想我已經投入到初三學生該有的狀態中去了。只是很多時候背着滿滿一書包練習等校車的時候會有想哭的衝動。真的不知道為這樣的自己是高興呢還是哀嘆。
即使幸福不需要分數,可成功需要。
整理房間的時候掉出好多本原來寫的小說,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略帶羞赧地翻看那些稚嫩的文筆,來自內心深處的感受強烈地衝擊着我。如今漸漸的,已不習慣把自己展現在別人面前,而是藉助於小說,想着寫寫也無妨,沒有人會窺見我的秘密。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把我真心訴說的能力也剝奪了。即使是如此矯情的筆調也讓我沒來由的羨慕。那個笑容清澈的自己,那個信誓旦旦說要當作家的自己。每晚習慣於寫一長串數字的手指已經駕馭不了文字了。常常握着筆在桌前半天卻隻字未動。我站在河的這邊看對岸的那個孩子,她對未來充滿希望充滿嚮往,做着一個遙遙無期瑰麗無比的夢,眼眸閃爍着光亮。可是為什麼我卻心痛不已。
小落說我們是如此像,包括人,包括文字。
我們都是靠文字而存在,在現實的冷漠里受了傷,躲進自己編織的城堡才令人心安。就像是一場華麗的放逐,將狹小逼仄的空間拋在身後,奔向廣闊的新天地。那裡天空湛藍河水奔騰,各種花朵拼成五色霞光,獨角獸隱在叢林深處,精靈端坐在屋頂,羽翼輕薄映出一地斑駁日光。
我們害怕孤獨的同時又不得不忍受孤獨。一個人坐在黑暗裡回憶往事,因為不想變得麻木所以用心捕捉生命里細微的感動以及尖銳的疼痛,好喚醒沉睡的指尖,書寫下片刻的心事。
縱使愛文字的都是寂寞的孩子。
我知道我們生來就流着冰藍色的血。
這世界太虛偽,暗處的流言蜚語蠢蠢欲動。而我用文字建一座城,盛世繁華萬年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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