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找不到一個位置來安置自己並且意識不到自己的價值時便會無所事事,無聊是一塊孕育煩悶心裡的肥沃土地。煩悶久了難免偶爾失態,失態造成的結果難免會用變態的方式去處理。這只是一時的。
一、吵架事件
我忘了多久沒和我媽吵過架了。一是我覺得她一個女人不容易,二是我覺得我到了該成熟一點的年紀了。事實上我媽的確不容易,我也的確不成熟。
這次戰爭的導火索是一通電話。兩個同學發生口角,要“比劃比劃”,其中一個同學給我打電話向我複述事情的經過,我半開玩笑半慫恿的讓他們打,跟他說:“如果你們不打,我們哪裡找樂子?到時候我也去看。”實際上是在勸架。我媽當場非常不滿的讓我掛掉。在這點上我體諒她,用她的話來給我做個標籤——“有前科的人”。事後,她說要暫時替我保管手機,並且要和我“好好談談”。她的語氣、眼神中流露出極度的不滿,這讓我感覺很不痛快。憑心而說,我覺得自己做的不比別人差。
我媽是個很專制的人,通常情況下很開明,但是只要觸及她所謂的“權利”底線,她就會翻臉。此種情況下,她一點錯沒有,錯都是他人的。你一切的解釋都屬於狡辯,她的一言一行都歸為真理般的教誨。此刻,若你想當著她的面放個屁,蹦出的屎豆都得撿起來咽回去。這句話原始形容吝嗇,但此時用此景來形容她要求的那種“認真”和“莊重”一點也不過分。
很多我做過的事,我交往過的朋友到如今我都已經淡忘,她卻記得很清楚。談話以翻老賬、揭老底為主,對新問題重視程度相當不夠,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用當時的那些“?迨隆崩創碳の遙?夢胰鮮兜轎沂譴淼摹N蘼墼諦攣侍饃銜沂欠裾祭恚??苄戮途傻奶嘎郟?葉際遣徽祭淼摹
久而久之,我不願和她進行這種無謂的溝通,即便是溝通,也常是報喜不報憂。
正在她和我“談話”的時候,被她“保管”的手機按耐不住的呻吟起來,她“喂,你好”一聲之後我分明聽見電話那頭很有禮貌的回了一聲“您好”,可她接着就掛掉了。這讓我實在壓不住火了,我問她有沒有素質,一場母子間的戰爭算是正式進入戰鬥狀態。我盡我所能,以從未有過的口齒伶俐、思維清晰、簡潔生動訴了我一肚“苦腸”,以極犀利的口吻對她細數了她的一切“罪狀”,一開始她和我針鋒相對,高潮過後,我沉默,她流淚。
她拿着包開車離去,家裡剩下我一個人不知所措。腦海里不斷浮現兩個字:“過了?”
種種情緒令我坐立不安,看電視、讀書、玩遊戲、打球、吃飯、睡覺都無法讓我平靜下來,想找個朋友說說一下子又不知道找誰。這話不好跟平常在一起的朋友說,一是覺得是家醜,二是跟他們說也無濟於事。以前有一個很靠得住的“朋友”,現在是別人的“朋友”。我決定上網,結果的結果,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是在為家裡的事煩悶?還是為自己不知珍惜,以前有“朋友”的時候把人家當塑料布,讓人處於半透明的狀態,直到讓有需要這塊塑料布的人拿去后還不以為然,到天下雨了,屋頂露了,需要它擋雨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心酸?
我缺少一個知己。
二、初遇“狗知己”
繼承了大多數電影不打不相識的情節,我與狗兄也是如此相識的。我姑且稱自己為它的紅顏知己吧,從性別上需要再議,但因為有句話叫做“紅顏禍水”,性別就此忽略。
我媽離家出走,一向一日三餐無着落的我生活的更加沒有規律,往日還有她到點的“多餘的”提醒,如今,我徹底順從大自然,不到肚子餓的讓我渾身乏力之時都不去吃飯,這也是種自我懲罰吧。
那天晚上,我吃完飯回來,小區門口徘徊着一隻我素未謀面的流浪狗,旁邊的廢棄廣告牌里隱約有小狗的叫聲。這是只母狗?我慢下步子像舊廣告牌里張望,那狗當時恐怕是這麼分析的:一、這人對我孩子圖謀不軌。二、這人應該怕我。它要不是這麼想的,它就不會對我呲牙狂吠,那一副要咬我卻又不敢上前的嘴臉讓我萬分厭惡又略帶恐懼。我跺了跺腳嚇了嚇它,丫竟然怕了,我一口氣將它追出很遠。大氣一出,笑自己跟狗思想這麼統一、處世方式如此一致。
那狗是我見過的最幽默的狗,明明怕我,卻不躲我,還要嚇我一嚇。以我現在的心情,如果它還活着,我一定收留它一家老小,好吃好喝好穿的將它馴化成寵物,讓它舒舒服服的過上 “優質狗”的生活。我實在很欣賞這條狗。
小區保安好像對這狗持坐視不管的態度,偶爾還喂它點食物,是看在小狗的面子上吧?這兩天我心情亂七八糟的,這個時候,我喜歡四處去逛。一道亮麗的景觀就此出現,每次只要看我一走到大門前,那狗無論是在旁邊的垃圾桶搜食物還是在逗弄它的小狗,準會一刻不耽誤的跑到大門口“迎接”我,我強裝從容的從它身邊走過,用餘光掃視它,這餘光無疑像我自己暴露出了對這狗的恐懼,有意思的是,我在一次餘光的掃視中無意中發現那狗也用餘光在掃視我——它也怕我。更有意思的是,我等公交的時候它絕對不理我,只要我一上了公交(我們家旁邊是車站,我在站里坐車,人不多)其他一兩個乘客也上車車門關上后,它便瘋了般的撲過來,跑的過程中一身狗毛像后飄去。那叫聲,分明是要咬我。這兩天,我往返七八次,都是這樣。司機罵罵咧咧的說:“這你媽的,軋死完了。”他卻不敢軋,一個是不想沾血,二是萬一是誰家的小寵物,非要“窮養”,他也不想無端撒財。我心裡又笑又麻,笑的是,明明不敢咬,充這面子幹嘛?麻的是,我心裡的確是怕了,有種不安全的感覺。我好端端的家,平白無辜的受一隻無名小狗的威脅?心裡時刻要承受這種不安全?為什麼?
那天我遊盪回來,買了六個肉餡餅,到了門口就扔給了它,它奔過去開始吃,對我毫無戒備,但是仍用餘光掃視着我。我裝作不在意的昂首挺胸的走了過去,這次,並沒有挨追,我也沒有追它。我並不打算如此和平下去,買六個餡餅也並不是我的計劃,莫名其妙的就買了,是想圖個一時安寧吧。可這樣,一股莫名的感覺讓我覺得悶透了。走着走着,我決定對這狗投毒。
三、狗死事圓
我餵了它三次
每次六個肉餅
共計18個
一個兩塊錢
共36塊錢(葯錢不算)
36塊錢,我將一家三口清了根兒。今天下午,我看見那狗吐白沫死了,她的兩個狗娃也隨母歸去。再也沒有對我如此重視,見我到來無論做何時都會立刻給我“顏色”看、警告我的的生命了,我安全了。傍晚回家,我未見狗屍,向來做事需要緩衝的物業,今日這麼麻利卻讓我很失落。這是我對這一家三口最後一種情緒,其中還參雜了對物業的評價。
我在想,如果那狗第一次吃了我肉餅對我擺擺尾巴,示意一下它像我妥協,它恐怕就不會死;再如果,它膽小一點,再有點流浪狗的落魄,夾着尾巴,不讓我覺得它對我造成了威脅,它也不會死;再再如果,它碰到的不是我,是個或很膽小或很勇猛的人,前者會找保安把它趕走後者會親力親為將它逼走,它都不會死。偏偏它就是那個狗中的裝大者,在極不巧合極不適時的情況下碰到了我,我們互為知己,彼此都能洞察對方的恐懼,又互相裝大,最後由於物種進化下智力因素的高低,我提早解決了它。這麼有個性的狗恐怕不是一般公狗能搞定的吧?如今我滅了他一家三口,不知它的兩個孩子的父親是否真如人類詞典中的一個詞一樣“狼心狗肺”,還是會如電影中一樣永記殺妻害子之仇。反正我和這小母狗的相遇相知的情節很電影。
不想再想那狗,不知明天我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門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再也不需要警覺!此刻,我那離家出走的母親也來了音信,問我吃沒吃飯,我沒斗過狗,但是斗贏了人。我媽的言語里明顯已經服軟了,她說要和我重新談一談,誰都不要提過去的事,互相反思。時間是等她這次出門回來。
如果殺人不用負任何責任,我想很多人都會殺人,但是因為社會的戒條,絕大多數人不敢。我也不敢殺人,但是我親手屠了三條生命,不用償命也不用用錢來洗刷一下我的罪過。除了內心的複雜情緒,我毫無損失。我覺得我和我媽不用談了,三隻狗咬掉了我一大截幼稚,剩下的殘餘時光會替我打磨掉。
事實上,並非三隻狗給了我多大的啟示,是我內心沉積已久的各種情緒被排遣了。不同的人活在不同的情緒中,情緒各有各的不同,人卻大致相同,原因是生活的大環境里有一門必修課叫做隱藏。
兩天三事一知己 標籤:知己作文 我的知己作文 二三事作文 生活二三事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