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有多長時間沒過去曾祖父那兒,趁今天是曾祖母的生日,便過去一趟,並且收穫一些東西,那是些懷念的味道。
伴着曾祖父那蹣跚的腳步,踏上那條曾經熟悉的路——
路的開端是個小坡,然而在小時候的我眼中,那個坡很高、很陡,是一個讓我爬了會感到很累的坡。那時候的每天清晨,我總會蹦着跳着,拉着曾祖父的手,經過那個坡去菜市場。有好幾回都摔倒流血,在曾祖父的一攙一攙下哭着回家。如今回過頭來,曾祖父卻是在我的攙扶下,拖着年邁體弱的身子,走上這個小坡。
路的中段是平坦的小道,並不空曠卻顯得冷清,就連唯一作點綴的那盆紫色小花也黯然了。小時候的我每次經過小道,都會湊近那盆紫花兒,摸一摸它的花瓣,嗅一嗅它的香味;當花瓣凋零時,我則小心翼翼地拈起或接過瓣兒,輕輕地梳理着它們的紋理,呆在那兒很久很久……現在不見花開,我也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女孩,在陽光下,像個無憂天使般凝望着紫花兒。
路的末端伴着兩個陽台,記憶中似乎有過它們的存在,但模糊了。眼前看到的卻是鮮明的對比:一個陽台上,晾着許多套嬰兒衣服,小小的,像一套套洋娃娃的服裝展,卻讓人覺得好懷念溫馨:曾幾何時,我也穿過這麼多如此可愛的嬰兒衣服。旁邊陽台的竹竿上掛着整齊劃一的高中校服,散發著學子們的氣息。我想,很快我就要穿上這些校服了吧?一個是孩子剛剛降臨時的家庭,一家則供養着學子。原來兩個年齡段間的距離可以如此靠近,變化的時間可以這麼短。
路,走完了。懷念還在延續,或許過去不可重來,但是記憶中有這麼一個過往,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