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喜歡靜夜,和風輕拂,樹影婆挲,萬物皆睡。但每一想到夜,我便會牽挂起那輪清清朗朗的明月。
有月亮的晚上,我總會獨自倚在窗台上,在月光灑下的靜謐中浮想連篇。儘管這朦朧的月夜像重重疊疊的照片,一層一層覆蓋著逐漸失去光亮的歲月,卻又是使人那麼留連於青磚黛瓦下過去的影子——
腦海里總是徘徊着那時歡樂的小聲,淡淡的月光下,一大群孩子圍在一起捉迷藏,玩遊戲。累了,大家便一起卧在家門前的草垛了起起猜謎語,一起仰着頭數落着天上的星星……我們的笑臉被一盞盞星光所複製,小聲便也在夜空里蕩漾。
直到很晚,有時還惹得母親出來大聲呵斥,最後我和表妹被拽着胳膊戀戀不捨地回家睡覺。在夢中,也儘是月光里我們嬉戲的影子。
小時候,老師常常把月亮比喻成小船,比作香蕉,好奇地我們便也會在家中的庭院里瞪大了眼睛觀察月亮,可那時總回鬧出“老師是騙子”的笑話,因為那時我們看到的月亮像一塊大餅;而表妹卻說月亮像個大皮球。為此我們爭執了好久,卻也把一旁乘涼的姥姥樂開了眉顏。姥姥笑着給我們解釋了月的陰晴圓缺,而那時只有半大的我們還是迷迷糊糊,一臉摸不着頭腦。
後來,姥指着月亮給我們講了嫦娥奔月的故事,(姥姥雖然半字不識,可那時卻比我們有見識的多)我們邊睜大了兩眼直盯着月亮是望去,不敢稍有懈怠,因為我們都不想錯過哪個神化般的瞬間。至於有關“月亮的形狀”的問題,我們早已拋到了腦後。
再後來,不知怎麼的,聽着姥姥親切的口吻,我們便都靠在姥姥的膝蓋是尋進了夢鄉。大概是太渴望見到嫦娥那美麗的身影吧。
“滴答”——一顆清露從葉間滑落,把我從記憶的剪影中拉了回來。可我多麼希望永遠沉浸在那歡樂的童年中。
有月亮的晚上,我閉上眼睛,慢慢感受,感受那段腿色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