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著罌粟花般的銹,有着粘稠血液味的沉重齒輪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這是屬於我的聲音。
聲音凝重,有些拖沓,卻一直咔-噠着,沒有停歇。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我跳進了兩個齒輪的縫隙間。咔-嗒,齒輪繼續轉動。我以一種與它相反的姿態往那些曾經留下的印跡走去。
這是一條沒有色彩的走廊,延伸到視線達不到的角落,這種突然的空曠感讓我覺得眩昏,因為無法懂得這些曾經,我感到恐懼。走廓的兩旁是一些陌生人在演着灰色的無聲電影,他們重複這些動作,不管是否有觀眾。
我很小心地向前走,虔誠地看着周圍虛幻卻存在的人們。他們笑,他們哭,他們存在。
我繼續向前走,邊走邊好奇地仰望着兩旁的人們和他們的故事,就像一個孩子在看成人世界里的黑白電影。直到前面有一扇門截住了過道,淺棕色的木頭門,木頭沒有經過刻意修飾,顯得粗糙,摸上去沙沙的感覺,硌着我的手,但感覺踏實,門上掛着我最喜歡的扶桑花。
白色的扶桑,開在木頭門上,潔,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