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我喜歡最後一個,推着車從流動着花香的校園緩緩走過,平視着前方的桃紅,輕輕地說,是我。
夏天的夜晚,我喜歡最後一個,抱着籃球在漆黑的子夜穿梭,抬頭45°角,對着遙遠的南極星,輕輕地說,是我。
秋天的夜晚,我喜歡最後一個,斜倚在醉人的紅楓上,仰起90°,對那輪彎了又圓的冷月,輕輕地說,是我。
冬天的夜晚,我依然是最後一個,帶着大大的手套,向櫥窗里永遠不會冷的洋娃娃揮手,輕輕地說,是我。
電話亭的長龍后,我是最後一個,艱難地熬過十幾生的路程,拿起電話,輕輕地說,是我。
昨天剛剪了頭髮,今天最後一個到校,對着鄰桌足以塞下八個鵪鶉蛋的血盆大口,輕輕地說,是我。
運動會的跑道上,我不急不徐地走着,走完后對驚得目瞪口呆的老師輕輕地說,是我。
今夜,時針已指向凌晨六點,我又是最後一個,拉開封閉了一夜的窗帘,對新生的朝陽,輕輕地說,是我。
想認識我嗎?去學校的風雲榜吧,看最後一個,那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