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藍,生活在一個沒有喧囂的農村裡。
我之所以叫慕藍,因為從小我就莫明的喜歡藍天,對我來說有藍天就會有太陽,就會有月亮,就會有滿天的星星,無窮無盡的希望……我穿的衣服是藍色的,深深淺淺的藍色總讓我如痴如醉,而穿上其他顏色的衣服就會讓我倍感彆扭。所以我的生命不能沒有藍色,每天我都會念着英文的Blue,會對着蔚藍的天空久久發獃。
我相信,前世的我在喝孟婆湯時一定穿着藍色的襯衣,藍色的褲子,端着藍色的碗,所以我的今生才會叫慕藍。
《聖經》
我記得我在一本書里看過了《聖經》里寫的這樣一句話: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她)都會得到一塊上帝賜予的土地,那塊土地不大也不小;不貧瘠也不肥沃。而且上帝總會仁慈的對他們說著同樣的一句話:“孩子呀!土地的命運就靠你去改變了。”
儘管我不是那些整天跑在教堂里祈求上帝保佑的基督教信徒,也從不相信這個世界從來就存在過什麼上帝,我會一直跟着老師嘮叨着世界的本質是物質所謂的神明思想統統都是錯誤的意識。但我絕對相信,我是擁有一塊土地的。
從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擁有了。
土地
我記得我的生命里有一個難忘的日子。
在那個寒冷的冬天剛剛過去,春就馬上來臨的時光裂縫裡,我驚喜地發現了我降臨在了一個神秘的世界里的一塊美麗的土地里。
土地的周圍是許許多多的樹圍繞着,很多很多的花兒在開放着,還有一條清澈無比的小溪,魚兒倒卧在水中一邊自由自在地游着,一邊痴迷地望着那片蔚藍的天空。
兩隻黃牛帶着犁耙在我的土地和與我緊挨着的土地默默地耕耘着。
以後的日子裡,我總是和黯藍,像天使的,在我們的土地之間盡情地奔跑着,玩鬧着。每天我們一起摘美麗的花兒,一起忘情地在水中嬉戲,一起在大樹底下乘涼。
我們總以為:黃牛會永遠為我們默默的耕耘,樹、花兒,清澈的小溪也都會永遠陪伴在我們生命的每個角落。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是嗎?慕藍。”
“我們要永遠做好姐弟,我會做個好弟弟,要讓姐姐變成幸福的天使;你要做個好姐姐,會讓弟弟永遠快樂。對吧!黯藍。”
然後黯藍笑了,我也笑。
墓地
生活就這樣始終繼續着,很平凡的日子,卻溢滿了歡樂。
然而在那個不易察覺的生命罅隙里一切都變了。
那個清晨,沒有太陽,我發現一直和我緊緊挨着的土地消失了,包括它的主人黯藍,也永遠再沒有回來。
那個黑夜,沒有月亮,我夢見一直為我默默耕耘的老黃牛也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它的最後一句話語走了。
“孩子呀!我再不能為你耕耘了,你要學會靠自己。”
醒來的時候黃牛真的走了。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的犁耙總是躲在田邊的某一個角落,偷偷的落淚。我明白了,一切因為黃牛。
黃牛開始每天很早的離開我的土地,我的土地也因為沒有黃牛的耕耘變得越來越貧瘠了。
我開始每天站在田邊,對着很藍很藍的天歇斯底里地叫着黯藍還有老黃牛的名字,多麼希望可以喚回他們,然而每一次回應我的始終只有如死般的沉寂。
土地呼吸
在一個落寞的秋日清晨。
我起得很早,因為很想呼喚清新的空氣。可是我卻驀然發現了,窗外是不停紛飛的落葉,我知道,炎熱的夏季過去了,落寞的秋季已經到來。
我來到了我的土地。
樹枯了,花謝了,水渾濁了,連天空也不再蔚藍了,站在那裡,我只能艱難的呼吸着,那些渾濁的空氣。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我也變得很恐慌,難道我也再不能呼吸了?
夢·現實
夢,一切又回復了童年的時光里。
兩隻黃牛依舊在我們的土地默默地一直地耕耘着。我號啕大哭。
慕藍和黯藍依舊在我們的土地之間盡情地奔跑玩鬧,一起在水中嬉戲,一起在大樹底下乘涼,一起說著各自的誓言。我,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我抬起了我的頭,對着那很藍很藍的天空,沒有哭也沒有笑,久久地發獃。
現實,註定夢要破滅。
窗外,正下着一場暴雨,很大很大。我獨自傻傻地坐在書房裡,又非常非常想念他們了。
寫下這一篇文章,我的心在隱隱地痛着。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此時內心的所有感情透露得淋漓盡致,但我希望寫下這些后我的心情會好一些。
結尾
也許我會依舊痛苦地生活着,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但我仍要相信就如朴樹說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也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