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一陣急促的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我翻身起床,揉揉雙眼,拉開窗帘。窗戶玻璃,結滿霧珠,窗外一片朦朧。拉開窗門,望見一彎新月,掛在冷清的夜空里,相伴的星星有些稀疏。
此時,廚房已燈火通明。媽媽正在燒開水,準備做早餐。我走上陽台,扭扭脖子,扭扭屁股,做個深呼吸。空氣透心涼,但卻特別清新,我的大腦也變得清新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翻開英語課文,開始早讀。聲音很輕,怕驚了四鄰。
“開飯了!”媽媽在喊。飯桌上擺了三碗小面,冒着熱氣,清香撲鼻。我那碗面有半斤,用的大碗差不多有我頭這麼大。另外兩隻碗小些,分別裝三兩和二兩,是爸爸和媽媽的。
吃完一大碗小面,全身都暖和起來了。抬頭看鐘,離上學還有五分鐘。我連忙把桌上的碗筷收進廚房,準備清洗。
“去看書,我來洗!”媽媽說。
“沒事!”我一邊回答,一邊擠洗滌劑。也許是氣溫太低,洗滌劑像是凝固了,幾次都沒擠出來。最後一次,又像是用力過猛,擠出來太多太多。不管它,大碗開始在我雙手間飛速旋轉起來,形如飛碟。很得意,我洗碗的技術,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境地。
“哐啷”。那隻大碗從我手中滑脫,掉在地上,碎了。
“最後一個大碗也打爛了!”媽媽很生氣。我忙把碗的碎片檢進垃圾簍,媽媽把我轟出了廚房。我朝媽媽扮個鬼臉,背上書包,走出家門,一路上,哼着一支記不清名的小曲。
八節課,一晃而過。
“劉真,到辦公室來一下!”下午放學之後,我被老班叫到辦公室。心裡暗想,又做錯什麼了?原來,僅僅因為有些同學,常常課間不休息,爭分奪秒忙作業,而我卻總在課間東遊西盪,讓她看不順眼。
同往常一樣,我低着頭站着,任由“驕傲自滿”、“學習態度不端正”、“離中考還有×××天”之類的話語,不停地往我耳朵里灌。我時不時答聲“嗯!”心裡卻並不服氣。我上課神情專註,完成作業認真齊全,她總是熟視無睹,下課玩耍一會兒,卻看得清清楚楚。我又不是學習的機器,就算是台機器,也有檢修的時候吧?唉,盡給我添些鬱悶!
“劉真,踢球去!”走出辦公室,遇見一群同學邀人踢球,我不加思索就答應了。丟下書包,跑上足球場,奮力奔跑,玩命的踢,踢到天昏地暗,心裡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只可惜,最後一腳射門,球打在門柱上彈了出來,沒踢進,還有,我的鞋踢破了,張開了大嘴巴。
“哈哈哈……”,我的近旁,同學們笑得前撲後仰。我扭着脖子,扭着屁股,提起書包往家走,索性讓他們笑個夠。
回家的路上,想起在老師辦公室的情景,忍不住想笑。老班着急生氣的神態,竟然與我老媽非常相像,都讓我覺得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味道。說句良心話,我不太喜歡老班,因為她對我,太過苛刻。不過,無論怎麼說,畢竟師恩浩蕩。
剛進家門,又惹得媽媽生氣。“鞋子又爛了?你一天在幹些啥?”媽媽很心疼那隻張着大嘴巴的鞋子。
“一年不知道要給你買好多雙鞋?”媽媽還在念。對付媽媽,還是老辦法。我朝她扮個鬼臉,扭着脖子,扭着屁股,丟下書包往衛生間走。不用回頭看,我知道,媽媽准笑了。
把水閥調到冷水一側,打開閥門,洗個冷水浴,好爽!全身的神經,都清醒過來。我回到自己的小屋,攤開書本,開始做功課。坐在檯燈前,我的魂,很快就到了一個由電子、原子、分子組成的奇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