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學升初中了,第一學期還不累。但第二學期開始向我揭示初中的痛苦。望着桌上的作業,母親的嘮叨,又將我引入了美麗的秋季,我正在沉思。“小靈通”——阿信跑進教室對我說:“Bill,我們班將有一個插班生來報到。”我說“插班生就插班生,關我鬼事。”“我正忙呢,別煩我。”
“你還記得咱們的兄弟‘阿源’嗎?”阿信說。
“他可是咱們的兄弟,我不可能忘”,我說“阿信,你問這個幹嗎?”
阿信說:“因為那個插班生正是阿源!”
我愣了一會:“阿信,看來你燒的不輕呀。你打探清楚了沒有呀?阿源可是去了其他的國家生活。”
阿信說:“我聽得清清楚楚,就差當面問老師了。不信下午見分曉。”
二
“報到”老師隨着這聲音向門外望去。老師見了后說:“本源來了,快進來吧!”我一聽這名字光的速度一般抬起了在做作業腦細胞正在運轉中的腦袋。那一看讓我驚訝的筆都掉了,那真是我的兄弟——阿源。接着便是阿源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魏本源。從今以後便要和大家一同學習,請大家多多指教!”
接着老任(我們對班主任的簡稱)吩咐阿源的座位,但此時的我以陷入沉思。
我和阿源二年級便一同學習。直到四年級,阿信才走進我們的生活但在五年級的秋天,阿源便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的母校;離開了他心愛的城市。他走的那一天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老師。是他父親直接去校長室辦理了退學手續。一切是那麼突然,無聲無息。直到我晚上回到家打開電腦時,收到了阿源的郵件。
Bill:
我不想多說什麼,我已離開了這座城市。我知道這對你,對信來說,這是個晴天霹靂,我們是兄弟,永遠都是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回到這裡。我知道現在才對你們說已經太遲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再見!
阿源
一滴晶瑩的淚珠掉在電腦台上,阿源的匆匆離去,讓12歲的我在心中不可磨滅的疤痕。站在窗前,仰望天空……
三
突然阿信猛拍了我一下說:“Bill,沒錯吧?是阿源,老任還讓他跟你做同位呢!”
“什麼”我差點將這話語提高到老任能聽到的分貝。
我抬頭一看,阿源已來到我旁邊的位置了。但他顯然沒認我和后坐的阿信。我們正在想着如何玩弄一下阿源,再告訴他我們是誰。但老任不允許的樣子,因為他已經開始點名了,“影晴”
“到”……
“天麟”
“到”我舉起手來。
“雲信”
“到”阿信也舉起手來。
當阿源聽到我們的名字時驚訝的目瞪口呆,將嘴張成O形。隨聲音顫抖的叫了聲“Bill”和“阿信”。我們兩個紛紛扭轉頭來望他,阿源驚訝的再次叫了聲“Bill”和“阿信”。天哪!我兄弟這一喊大聲的令全班都回頭望我們。但不怕,我們三兄弟又重逢了。
我們放學的時候又像小學時一樣聚在了操場上談論事情。由於兩年沒見談論的話題也多了,聽阿源說:他和父母一同去了Australia(澳大利亞的英文名)因為他不喜歡住在那兒,所以又回來了。去找我們時才知道我們搬走了以為我們離開了這個城市。
我們責怪他為什麼離開后連Q也不上。連信也不回,阿源說:“他也不想。因為在那兒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他的媽媽像守財奴一般盯着他這塊寶貝。別說上Q了,連電腦桌都碰不到。”
“寫信,老媽每天盯着。怎麼寫呀!”
我和阿信都在驚奇,阿姨以前不會這樣的呀!在以前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大佬們呀!你們也會說以前,說點不好聽的,我媽這樣真讓人煩,讓人討厭。”阿源無可奈何的說。
對了,別談這些了。你終於回來了,時候不早了,晚上Q上慢慢聊。於是我們便走出校門回家了。
四
“嘀嘀嘀嘀”“老天爺呀!等你一晚上了,怎麼才上Q呀?”我不耐煩的問“我才吃飯,沒你這麼有空”信說。
我們聊了很久,阿源的QQ頭像終於亮了。我們又一起在網上相聚了,自從阿源走後,Q上只剩我和阿信孜孜不倦的聊天了。同時還不忘幫阿源掛一下Q,因為我們擔心阿源的Q被刪了。這樣還可以讓我們不用這麼孤單。有時我剛要幫阿源掛Q就發現他正上着網呢。心中不知多高興呢。便向他發信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阿信幫他掛着,空歡喜一場。
現在在Q上,我們聊起未和阿源分別時的日子——一同打電玩,一同學習,一同打球,總之可以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記得以前的班主任戲稱我們三個是新“桃園三結義”中的主角,我們也打趣的稱班主任是我們的軍師“諸葛亮”。可是阿源走後我們就沒這麼開心了,他走後我也常幫他上Q,看看他有沒有上過,留下什麼信息沒有,現在身在何處。可總是沒有一點信息,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當我們向他詢問在澳洲的生活時,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在澳洲的生活說苦不苦,說樂又不樂,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陪伴我的只有孤單而已。澳大利亞,人口密集可沒一個能和你們相比,那有許多稀有動物——袋鼠、考拉、鴨嘴獸……它們都很可愛,可都比不上我們中國的熊貓……”“哎”我聽后不由自主的發出由衷的感嘆,“無論身在何處,依然是中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思念家鄉的親戚朋友。”正在感慨萬分時,信冒出一句話:“源,這次回來可別再走了。”阿源沉默了,我趕忙說:“信,你個烏鴉嘴,別亂說。”過了一會兒后都下線了。
轉眼間,已是初二下學期了,又是一個豐收的秋天。一天,阿源對我們說了一件事,剎那間,心情彷彿又回到了五年級的時候。阿源說:“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這次是去日本。”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我說:“明天早上我們來送送你。”他沒說什麼,我們便四散回家了。在路上回想着共同生活的種種,秋風迎面吹來,不知為何,竟覺的有些孤單寒冷………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便出門了,這時天還黑着,大地依舊沉浸在寂靜中。抬頭仰望星空,星星是三兩成群的,可我的好友去到異國他鄉時卻是孤單的。過了好久好久東邊的天空開始泛起了淡淡的魚肚白,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我開始向信的家走去,我們一會合就向機場趕去。在機場從上午等到中午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回到家打開電腦,Q上有一封郵件是早上才發來的,郵件上只有一句話:“對不起,我騙了你們,飛機是昨天晚上的!”
五
阿源的再次離開我沒有墮落了,因為在日出的那一刻我徹底明白了一位名人的一段話:“如果生活只有晴空麗日而沒有陰雨籠罩,只有幸福而沒有悲哀,只有歡樂而沒有痛苦,那麼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是生活,——至少不是人的生活”。既然無法選擇,那捨去的就不要再留念。
阿源離去的第二日的天亮之後我明白了很多很多……
城東中學初三:風雲灬龍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