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后迅速拾起腳邊的五角錢硬幣,交到老師手裡,換一條嶄新的紅領巾,由媽媽把它繫到脖子上,上學的路上,一路看它隨風在胸前飄蕩。
懷着心中稚嫩的驕傲,我討厭那個總被老師誇獎,還年年都得獎狀的那個女生。同學們領獎時我的手心會出汗,拳頭攥的緊緊的,我就是想要三好學生的稱號。老師幾句短短的表揚,我可以樂滋滋的美上一點,因為我覺得別人都在羨慕我吧。夜晚躺在宿舍的床上,在小學宿舍樓中,靜靜的聽着九點十分初中部放學后的喧鬧與嬉戲,進入夢鄉,日復一日的,就像一雙攥着傻子大手在頭頂上慢慢鬆開,在沙子的衝擊與視線的混沌中,依舊是那個地點,那個時間,那樣的月色,我卻像是從小學宿舍樓中的某個床鋪上一躍而起,混雜與行走在了樓下的人群中,我於是從當年的在別人的喧鬧中睡去,而變成了製造這喧鬧的人。
其實早就註定了如一粒塵沙班,混雜在風暴中間,被安排的一切,全都死一般的接受了,於是風往哪吹,我往哪去。
有時候很羨慕那些長了腳的動物,它們可以想去哪去哪,因為它們有腿啊,在低頭看看自己,這就是造物主的不公吧,為一種者的一點應該就是它們的生命與我一樣,得不到永恆。
雨小姐淫意地將自己的到來造弄出聲響,我問她這臭風會把我刮到哪,她像在用腹語回答一般,聲音怪異,我沒聽清楚,正深吸一口氣準備大聲點再問一次,一滴什麼東西突然壓着我迅速像地面掉去,我頓生醒悟,原來,這才是我的結局。愛咋咋地吧,畢竟已經在風中飄了十四個年頭了。
十四歲,我多了一份淡漠,哪來的心思去觀察風雲涌動下的萬物百態和雨小姐的生命結局?
初三:尚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