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太聰明，這是許多事實證實的事兒。愈來愈複雜的社會交際網，越來越密，以至於密不透風，可以喻為是爾虞我詐的高等境界，缺乏一種原始的單純，也因此，那些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人才被大家當作知己，認為你挺傻，傻的可愛。你很隨意，隨意地做出任何“白痴”的誇張動作，他們會對你沒有太大的防範之心，把你當作是裝話的話婁子，聽話的聽話機子。
我並不喜歡太“聰明”的人，有時讓我覺得這份“聰明”散發著寒氣，讓人心不禁涼半截。有一次和妹妹家的另一個親戚做在一起吃飯，他們家有個女孩叫格格，女孩很有禮貌，對於這一點是不容質疑的。但我卻不肯稱這是懂事，因為總感覺到一種僵硬的物質附着在那每一句話上。
“媽媽，我要吃冰淇淋”
“不吃，格格乖啊，吃飯之前不能吃那個，傷胃知道嗎？”
“不嘛，不嘛，媽媽不會的。”
我看着她撒嬌的臉孔感覺挺幸福的。相對而言我們已經太老了，沒有了撒嬌的能力及權利。曾看過《讀者》上發表的一篇文章說：“五歲的女生撒嬌是可愛，十五的女生撒嬌是迷人，25歲的撒嬌是有目的，三十歲的撒嬌是恐怖電影”。她是屬於最前面的那個，臉蛋胖乎乎的，頭髮還略微打着卷，頭髮並不是很長可家中卻有好多皮筋和夾子，那些是她的最愛。我望着她笑了笑。
“姐姐，我們出去玩”
“好啊，好啊，去外面透透風也好”
於是，在上菜之前我們走出了店裡。後來，一轉眼兒，沒人了這小傢伙真像是一隻小跳蚤，一會兒就不見了。往前走了十幾米后又退回在不遠的一家店門口看到她，她就站在賣冰祺淋的店旁邊，看見我走來了，還是沒有一點別的什麼意思，沒有想要的眼神，也沒有欲走的目光，只是看見我之後雙眼又繼續回到了那冰箱上。
“你想吃嗎，要不要買？”
“可是沒錢。”她沒有明說她所要達到的目的，而是間接向我表明了態度。我拿出了錢讓她選一支便回去吃飯了。
“格格，你怎麼纏着姐姐給你買冰淇淋吃啊？媽媽不是不給你買，而是吃飯之前吃這個不好，知道嗎？”
“沒有，是姐姐要買給我吃的。”
“姐姐？肯定又是你貪吃……”
“沒有，沒有啦……”
我望着她幼小的臉龐再也無法笑出一個燦爛，天真無暇。表情重了很多。只有在面部上，微微顫動幾下肌肉來敷衍一下當時那種場合下的氣氛。我放飛了許多思緒，讓其隨着窗戶里來來往往的風兒消散……腦子裡實在是裝不下，思緒一個勁地沸騰，亂蹦。
整個晚上，大家都把她視為最亮點，最聰明的孩子。瀰漫在房間里的除了飯香酒香，還有讚賞的目光，讚許的話語，讚揚的表情。看來，這份“聰明”無疑成了大人們心目中的好事，被他們無言無語中大大認可了。孩子這麼小就失去了天真爛漫，沒有了童真童趣，難道卻沒有任何干係嗎？她這麼小就涉及到了社會的交際網中，那長大以後……連最初的美好的回憶都沒有，真的讓人覺得可悲。而這種聰明也被眾人所發揚着其精神。
今日再次想起此事，是另一個小女孩觸動了我那幾根弦。
哥哥，小妹父母都不在身邊，他們很懂事，不想麻煩我們，讓人擔心極了，媽媽讓我送去一些吃的。遠遠的，在涼透了的風中看到他們倆打籃球的身影，穿着短袖的T恤。我看了以後心不禁降了一度。旁邊籃球架下坐着一個穿着黃襖的小女孩，前面的頭髮被夾子夾在一邊，後面略長的頭髮隨風飄動着。
“她跟我們一樣在廈門沒家”小妹一邊仍球，一邊說道。
我突然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似乎很後悔剛剛知道的這一切，不然就可以再多照顧一個人了，我輕輕地走過去，生怕驚嚇到她。
那小女孩叫了一聲“姐姐！”。
“你好，你冷嗎？”
“不冷，姐姐你的姐姐的姐姐嗎？你叫什麼名字？”
“恩，我叫王艷。”
“王艷，你姓王。”
“恩，你呢？”
“我姓楊，我叫楊玉玲。”
“你要吃蘋果嗎？”
“不吃，謝謝姐姐。“
“那，梨子呢？”
“不了，姐姐。”
後來送完東西我便離去，她也來送我，在路上我便牽着她有點涼涼的小手，想傳遞一些溫暖給她。
“你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看你呀？”
“他們不來看我，因為他們在外地打工，他們沒錢……”
來不及聽完女孩所有的陳述，抽噎了幾下，抬了抬頭，鼻子酸了……後來便告別了。
走着，在孤單的路燈下，我看見了燈光射穿了黑夜，給夜晚帶來了暖色調的東西，天空好黑，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但依舊透着光亮，輝映了整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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