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清明節日,家人們很早就準備好做清明果地艾草——一片祥和的景象與“清明時節雨紛紛”的陰冷有些格格不入,好象在我的腦海里,清明一直與陰冷掛上鉤,每每到清明,不下雨,我就覺得天對不住清明。這次的清明節,我感到的不只是陰冷,還有“路上行人慾斷魂”的傷感。
清明前,我趁周末回到家中,才片刻時間,我聽到不遠處傳來哭嚎的聲音。我想過去看一看,但是緊隨而來的喇叭聲打消我這個念頭——是喪喇叭,它暗示我又有人從世間走了一遭。我問了問親人,知道是不遠小巷裡的一戶人家。我走近巷口,忽的童年的記憶不禁叫我思緒萬千——一個?C削而又高大的老頭從腦海深處浮現在我眼前。
在我的記憶里,我與他只有幾次見面,但是每次見到他,都是在田間。他家有一頭大黑牛,因此,他會幹些耕耘土地的農活。具體的,我不曾細看,只是對他耕耘田地時的畫面,一直沒有淡忘,相反,卻記得很清晰。在歷史課上,每每談到農耕文明,我馬上想到,他驅牛耕耘土地——一手揮鞭,一手抬着犁頭前行,大腿在深深的土地里艱難走動,挽起的布褲腳被深黃的爛泥浸染成一大片黃斑。
我記到他還有個年過七旬的老伴。有時,她能在我家裡坐上很久,但我卻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兩人一起出來散過心。至於是我沒看到,還是根本沒有,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我現在關心清明這個踏青掃墓,祭奠先祖的節日,卻成為他葬送亡夫,心中永恆的痛。
今天,我推開窗,原本是極盡生機的時段,直到從我的眼前失魂落魄的走過。雖然她只是從我眼前停留了短短數秒,但是我記的她的雙眼煥散出一種昏暗,空蕩蕩的雙腿,看上去有如兩根隨時被擠垮的木柴。我看不下去,關上窗,在慘淡發綠的陽光里,留下我一人。
“或許他在期盼春回大地又一年的喜慶,可是。在思緒中,我給那些因為近旁而又極響的哭嚎驚回過神,看見一隊披着白色喪衣的送葬人走出巷口,接着又聽見聲色四起的喇叭,是他們家在送葬了。我在這傷悲的擁抱里,懷着敬意的目光,送老人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清明的節日近了,處處都可以聞見節日的氣息,我只覺的清明歆享了人們的敬意,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蹣跚,應預備給孤單的她,以無限的幸福。
初三:碧水遙慰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