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是一個安靜的人,但他有種力量,可以讓我在風聲中,靜立思念他良久。
最愛去的地方還是外婆家,那裡有哥,哥自幼便失去父親,母親和一老外跑了,只能寄住外婆家,他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成績穩居前十。是見過他的第一面起,喜了哥的洒脫和不在乎的模樣,畢竟我也是見過大人的恐怖。
他們的臉呈現一種猙獰的假笑,像人們曬在竿上的內衣般露骨,哥也不語,只淡笑。稍後拉了我往山上走。
哥摘了花予我,娓娓道出古人對花的喜愛,陣陣秋風拂過,他被吹起的劉海總被拆分成各種恣意的模樣。我望望路邊,菊怒放。
哥待我極好,他會用巧手給我編織許多頭飾,他也願意陪我學習直至凌晨。我和父親關係不好,每每吵過架,電話里哥的聲音永遠那麼溫暖。呵,還有那棵桂花樹。
我不能相信,這樣的哥被送進了派出所。
我只看見哥臉上維持着的淡笑。
“啊,何必呢,幹嗎為了老不死的外婆打架,她又不給你錢。”
“呀,你進了派出所,以後可都不光彩了呢。”
“是啊……怎麼跟你媽似的,凈惹禍……”
“……”
不是沒聽見的吧,何必露出那樣的笑容呢。
一見我,哥的眼睛亮了亮。他絕口不提自己的處境,只是悄聲問我學習成績如何,我可否再有與父親爭吵……他的劉海微亂,揚起一個不漂亮的弧度,襯的臉顯憔悴。“記得你喜桂花呢,十月到了,哥小時在院子種了棵桂樹,現在差不多比你還高了哦,會搖桂花樹嗎?就這樣……”他的笑泛起一絲絲凄涼,“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後記:
去了外婆家的院子,正撞見桂花高雅地微笑着,就像哥曾經對我泛起的嘴角,那麼溫柔,拋下所有的憂愁。
浙江省溫州市溫二十中初二:鄭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