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
玉門市第三中學 張柳思
成長如同楔進心裡的一根刺,隨着頭髮的無限生長,深深扎在心裡。 ——題記
一
為什麼我永遠是短髮的樣子?隨風飄蕩的長發,似乎永遠不屬於我的性格。羨慕,嫉妒伴隨着陣陣春風進入我的心田。我決定了,從現在起續起那齊耳的頭髮。
昨晚,我鄭重其事的向小沫打電話,告訴她這個事關本大小姐形象的決定,小沫不解地問着,我無奈地向她解釋。但她卻似乎永遠無法理解我的決定。戲謔地笑着我。而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享受着她的嘲諷
二
“媽呀,頭髮有長長了!”我拿着鏡子興奮地對小沫說,小沫一臉鄙視地看着我,說道;“一邊臭美去!我還是覺得我的短髮瀟洒,帥氣。”“咦,冬天的時候那就不叫帥氣了,頂這個愛因斯坦的髮型,那就叫變態了。”小希萬般嫌棄地說著。你倆吵吧,反正現在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
我開始記錄每一根頭髮的生長,長一點點都會令我雀躍不已。我留意着每一個發卡,端詳着每一種髮式,接受着來自於小沫與小希的各種冷嘲熱諷。
三
我終於可以紮起我的頭髮了。周一,梳着麻花辮去上學,同學們的意見都褒貶不一,但我只在乎小沫與小希的看法。我興沖沖地跑到她們面前,炫耀我那錦緞般的、深棕色的秀髮,她倆一個不一個驚奇,我滿足的度過了屬於長發的一天。
晚上,散開頭髮,從密小的隙縫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將它鋪在枕頭上,任由它生長,月光灑在頭髮上,顯得有一絲安謐。這一刻,我想到了我與小沫,小希的友情;它的開始就像短髮那樣明快,清爽;它的過程就像是我那秀美的頭髮,充滿了茉莉花香,但我們誰也無法確定未來的我們,是否后還會在一起?
四
馬上就要中考了,身在尖子班的我們,無法顧及彼此,僅僅是見面、相視、微笑、低頭、做題。而我也無暇梳理那柔美的長發,由着它縱橫發展。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它開始乾枯、分叉,再也沒有以前的光澤。而漸漸,小沫,小希和我也開始彼此疏遠,做着大量的模擬題,把自己埋在題海當中,就如同我那分叉的頭髮,漸行漸遠。
五
我們的友情,有近兩月的空白記憶。因為它們在我心裡,是浸了水的鋼筆字,模模糊糊的一大片;又是日記里撕去的那些頁,明知它的存在卻又毫無記憶。
或者,被我刻意忘記。
只是記得,中考過後,我們通了電話,互相詢問着對方的成績,報哪所學校……卻再不像小升初那樣‘要上就上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的雄心。
這時,頭髮已經蓋住了我的眼,畫面被分為一格一格的,她們的微笑,也被分割得支離破碎,只是明媚依舊。這一刻。我用手繞着我的頭髮,想起的以前所見過的蠶繭,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後記
至此,我的故事還沒有完,那是因為將來的故事,需要我們共同去譜寫。但我依然是一個孤獨者,歡樂的孤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