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慣了那些人心叵測、世態炎涼,我未曾發覺那些人性中真摯的東西。其實也有很多可愛、可敬、可親的人,突然想寫點東西,紀念那些人性中的美好。又覺得起什麼題目都遜色於那些純真,索性就叫它“無題”吧。人心就是這樣,沒有題目,像一張不加雕琢的白紙。至於那些爭名奪利的心計,無疑是我們硬生生畫上去的,想必人性本身也是不情願接納的。擦掉那些浮華矯飾,擦掉那些繁瑣,每個人都是一張沒有染色的白紙,在歲月的輪迴里閃耀着純凈透徹的光芒。
一、清平閑話
說到“閑”,幼時的時光是最為閑暇的。幼時家在農村,喜歡望着碧藍的天空發獃。那時天真藍,一眼的湛藍,清澈而透明。總在那些明媚的日子裡,數着那些棉花糖似的雲彩,像那些明媚的憂傷。那時的我們還很稚嫩,甚至不懂得什麼是憂傷、怎樣才算憂傷,我們只知道一如既往的快樂,身邊只有溫暖,滿的似要溢出的溫暖。
也許日子真的是很閑,總是想不到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做。還記得那時總去暮家,許是我很喜歡暮的吧,抑或是我們那時很好吧。暮家很舒服,有一張軟軟的大床,四周的木圍欄上全是古樸雅緻的雕花,在那張大床上,我彷彿嗅到了一些古老的氣息,像是沉擱了多年的檀木,有一種詭異的香氣。喜歡暮家,還因為暮家有一個寬闊的院子,院子里的花兒總是五顏六色地開着,那些流光溢彩的顏色迷醉着我。花開的時候,我與暮總是歡快地踮起腳尖,踩着陽光在花叢中小心翼翼地穿梭,生怕踩碎了那些嬌滴滴的夢。暮常常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地羈絆住的那一頭柔黑的溫柔;但歡呼雀躍時便會有一瀑歡快隨風飄揚,宛如一個美麗的天使。站在她身邊的我邊傻傻的笑,邊揩拭着鼻涕。小時候沒有人可以把我拾掇得乾淨整潔甚至小朋友們都不願意理睬我,於是我整日總是在孤單的遊盪。直到遇見了暮,暮牽起了我骯髒的小手,脆生生的問:“我們一起玩吧!”那一瞬間我便被那甜美的天籟不可挽回的震撼。從那時起兩顆同樣一塵不染心,把兩個並不都一塵不染的人緊緊的栓在一起,緊密的容不下半絲邪念。
盛夏的天氣炎熱灼人,把那些熾熱燦爛的時光煉鑄成一串串五彩繽紛的玉石項鏈,這項鏈美不勝收卻又無章可循,猶如一朵朵藍蓮花開放在當時。日子也就那樣花開花謝滑落,我們在原野上乘着風奔跑,項鏈在脖項間起伏跳躍,灑落一地清鈴脆響。
二、歲月輪迴
宵分人靜,風起雲誦。長林蕭蕭,如作人語。
那些變幻莫測的、繁瑣的、孤寂的、歡暢的、狂野的歲月輪迴從不停歇,當我們告別一段刻骨銘心,也迎來了下一段的蜿蜒徘徊。人生如歧路的匍匐,歲月籍生命以輪迴。
開始了慢慢的成長,也孕育了越來越多的緬懷。那些回憶像甘草棒在嘴裡咀嚼出的滋味,伴着呼吸那些滋味又在空氣里蒸發殆盡,像隱藏得從來未曾到來。或許這就是生命,那些不斷向前的畫面,終究攪不斷依稀重現的回味。生命中途無故橫生的枝節不過是少年無果的迷戀,終是敵不過未來的寸寸逼近,無論有無始末,皆為珍饈。我們把記憶掩埋,又開始新的輪迴。
人始終是不倦不怠的生物。
那些美好與純真似是褶皺,突兀在生命輪月的柔軟中。總有某些可愛的人、可愛的事,值得我們銘記。那些柔軟中的褶皺,往往容易被忽略。那些我們曾錯過的美好,像是散落在生命之河的星辰,時刻都在散發著光芒,從未介懷我們是否關注過它們。
活着就是一段甘苦與共的旅程。
區別是,有的人有旅伴,有的人沒有。
心中無愛的人,身邊縱然熱鬧蜂擁,終是寂寞不去。
心中有愛的人,天涯浪跡,餐風沐雨,卻從不孤獨。
三、繁華落盡
當所有的繁華落下帷幕,你是否覺得世界只剩荒涼?
活着是為了什麼?這是自然賦予人類生命的同時捆綁銷售給我們的思索。那些浮華過去后,你是否感到了辛酸?我們似乎永遠都在為爭鬥而活着,慾念不經意間把我們奴役成了夢想的奴隸,於是我們頑強的追尋着生命的足跡。去掉那些繁華的矯飾,生命的足跡只剩下一片空白。我們以光年之外的沉睡姿態,像是被人遺棄的嬰孩,不明事故地做着一個悠長的夢——
如果有來生
要像一棵樹
站立成永恆靜默
沒有悲歡的姿勢
一半在塵土中安詳
一半在半空中飛揚
沐浴幾縷陽光
灑落幾綹陰涼
沉默又驕傲
不再依靠
不再尋找
四、未來——渴望未知的未來
未來的未來
是無法抑制的生命曲張
是無法剋制的前路丈量
沒有殘破不堪的過去
沒有完美無缺的未來
有的只是未完待續——
農安一中初二:宋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