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走啦,永遠的離開了。我卻沒有一點感覺。
就在爺爺去世前一天晚上正好星期五,我放學回家。一切和往常沒什麼兩樣。太陽,火辣辣的照着大地,似乎想要晒乾一些活着的生命。風,微弱的刮著,它可抵禦不了這炎熱,只是象徵性的吹那麼幾下。蟬,已經被熱的沒了鳴的力氣,但還偶爾埋怨一下這天氣,好以此博取太陽的同情。進了家門,家裡人都去忙了,只是爺爺獨自一人在家。但與往常不同的是,他竟然坐在地上!我很詫異,與他交談,沒迴音。他耳朵已經不那麼好使啦,所以我就當他沒聽見。放下書包,本欲使出渾身解數好扶他起來,結果我一個趔趄差點把自己也摔倒,他竟如此之輕!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與他交談,他只是揮手致意。無奈,去尋找在莊稼地里忙碌的奶奶。
奶奶當時正和哥哥在忙着收莊稼。家裡經濟條件差,父母外出打工,若不是農忙,哥哥也不會回來。奶奶聽我說完,眼前閃過一絲憂慮,但是由於收割在即,憂慮隨之消失。只道是等會回去。
回了家,奶奶顧不得洗漱,放下工具立馬奔向爺爺床前。他已經很虛弱啦,我馬上去找來了村裡的醫生。幾針下去之後,爺爺還是沒什麼好轉,哥哥先是打了急救,隨後又給爸爸打電話。一個多小時候,爺爺被救護車接走,他已接近昏迷。那是我最後一次見還有生命的爺爺。
懷着忐忑的心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亮,在念高中的堂姐回來了,姑姑的女兒回來了,她們安慰我說沒事兒。我也以為沒事兒,因為爺爺生病住院也不是一兩次啦,說實話,已經習慣了不少。
可是,那種自我安慰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被無情的現實所擊敗。鄰家叔叔讓我們收拾一下爺爺的屋子,接着沒多久,好多人都回來啦。爸爸媽媽和姑姑他們幾個抬着一個矇著一大塊的黃布的擔架進了屋子,又移到了床上。然後我的耳朵就充滿了哭喊。
我不相信,我木納的衝出了院子。找一塊沒人的地方,準備大哭一場。可,為什麼,為什麼我哭不出來,而且沒有一絲的傷感!
再次回到家,院子里已經站滿了人,他們都是來弔唁的。我擠過人群,走進廳堂,一口巨大的棺材映入眼帘。我還是沒知覺,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接下來的兩天里,雨一直下,我想它是代我哭爺爺的。
入殯那天天還是陰沉沉的,我依舊沒有任何知覺。在讓家人看最後一眼便合棺下葬的時候,我看到了爺爺最後一眼。那一刻,我相信啦!他就是我的爺爺!然後我流盡了這幾天我所積攢的淚水,任誰也勸不住,那麼悲慘,那麼傷心。
可是爺爺還是走了,爸爸整天為“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而悲傷。所以,我現在待爸爸也不同往日,這也是一個教訓吧,只是太過沉重。
初二: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