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萬籟俱寂；室內，一燈獨名。如豆的燈光下，一個小女孩今夜無眠。
她，便是半年前的我。
那慘白的月光嘲弄地撫着桌上的成績單，玻璃將涼如水的月色反射入我的眼睛。眼睛被刺得生疼，心也被刺得生疼。一種鹹鹹的液體在桌面泛濫，使得那分數被月光襯得更加慘淡。
朦朧之中，我眼中映出我和同學們都在攀登一座山，這座山叫做——學習。我用荊棘鳥的執著踏出了一串堅定的腳印。一路，溪水潺潺，花香陣陣，我無心欣賞。也顧不得口舌生煙，腳底成泡，只是前進，前進。
終於，我發現身前身後已不復有人了，便愜意地緩步前行。累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渴了，以手為缽，溪水入口；餓了，紅紅的果子順手摘來。太愜意了！我乾脆停下來欣賞周圍如詩如畫的美景。我酥了，再也懶怠得動彈……
“踏踏……”，一陣腳步聲，一個又一個的同學已超過我並正超過我，可是，愜意舒適，夫復何求？半世的勞累跋涉，換來的不也只是這樣的生活？“高處不勝寒”，或許，辛苦后也只能得到一陣陣寒噤。當然，我也知道，最美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我不是不想嘗到。
去，苦盡甘來；留，舒適平庸。去，還是留？
搖曳着的樹枝給我講了一個落滿了塵埃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兩個年輕人，他們一同尋寶。走到一個路口時，他們作出了不同的選擇。一個走上了大道，一條繁華的街道。大路一途平坦，笙歌燕舞，燈紅酒綠。另一個踏上了小徑，一條冷清的小徑。小徑滿路荊棘，泥濘不堪，荒無人煙。雖然，這兩條路都通向寶藏，而前者卻沉迷於醉生夢死的生活。後者，則披荊斬刺，走向了成功。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已經知道如何選擇。我抖落了失敗的塵埃，自信地一笑。月亮也笑了，送給我一屋柔和溫暖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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