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煙,你怎麼解釋?”慕辰痛苦地閉上雙眼,把昨夜那東西丟到她面前。
是令牌,是丞相親手給自己的。步非煙怔住了,雙手微顫,把令牌拿在手中,貝齒緊緊咬着朱唇:“你想問什麼?”
“你究竟是誰?”
“丞相府密探。”步非煙垂下眼睫,終究,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還有什麼要問的?”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慕辰看着步非煙的眼,雙眸含水,卻又是這雙眼睛所流露出來的情感,騙了自己。究竟,是真是假?
“為了讓你……歸順丞相。”步非煙笑了,莞爾又淺,“歸順丞相不好嗎?至少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這也為了我們今後……”
話未說完,慕辰就已揚起手朝步非煙甩去!步非煙靜靜閉上雙眼,這一切都是自己應該得的,怪不了誰。“你……”睜眼,看見慕辰卻一掌擊在桌子上,“砰!”,幾乎震碎人心。
“難道你覺得我會和你在一起嗎?你更覺得自己會做將軍夫人嗎?”慕辰冷笑地看着她。步非煙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不覺皺眉向後踉蹌了幾步。
“你走吧。”
“好……”步非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這般凄涼,“我離開了,你也不會在意吧?呵呵……但在勝仗之後,我會在十里亭等你三天。你若不來,我們之間的一切,就隨風散去。我一定會忘了你。”
……
三天?慕辰冷笑一聲:“步非煙,今日就是第一天。可惜,我不會去找你,更不會歸順丞相!”
“副帥……”一個小兵從帳外進來,附在應左耳邊彙報。應左面色頓僵:“你說什麼?!”
“怎麼?”慕辰看着他臉色不大對,心中料想定沒什麼好事。
“將軍,這……”
“有什麼事就說。”慕辰持續一貫的漫不經心,顧自倒了杯酒,君子觴在玉樽中晃着輕波,恍若一碰即碎。
“將軍,屬下所派之人看管不力,讓寧軍的副將……逃了……”
“哦。”寧軍的副將逃了?慕辰把玩着玉樽,樽中的酒漾起一道道小小的波痕,被關的寧軍如此之多,看管不來也在意料之中。“往哪裡逃的?”
“據說是往十里亭的方向逃的……”應左小心翼翼地回報這一情況,生恐激起雷霆大怒。
十里亭?“非煙……”霎時,一股恐懼在心底慢慢升起,升起,攫住了心!
“將軍?”應左驚詫地看着將軍猛然一撩帳布,疾步走出去。
“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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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馬蹄揚起一大片煙塵,疾馳在林徑之中。
“將軍,為一個逃犯,根本您就不必親自前來,下屬定可以一人之力將他捉拿!”應左看着離十里亭越來越近,不得已急忙阻攔。
“讓開!”慕辰用力一扯韁繩,沉聲吼道。
“將軍,僅是一個逃犯,您何必前去?屬下實在不明!”應左將馬一橫,生生擋住慕辰,“還是因為步姑娘也在十里亭中?將軍,她是丞相府的密探,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你怎麼知道?”慕辰尤自一驚,他原本以為步非煙的身份在軍營之內不會有人知道。
“屬下曾經在丞相府見過她。”應左慌急一應,雖知慕辰定有此一問,可還是免不了慌亂。
“那你當初為何不說?”慕辰冷冷掃他一眼,應左有多少事情是瞞着的,他不想知道,他只想非煙不會因此受到任何傷害!“讓開!”趁應左一怔之際,馳馬而去。
“將軍……”應左自知此時再說卻已無用,何況將軍認定的事情從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