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9月1日開始,功課以幾何倍數增長,煩悶的思緒增長以幾何倍數,而睡覺時間與幸福卻以同樣的比例縮小着,上晚自習時聽到樓下傳來學弟學妹興奮的叫喊聲,同學們跟我一樣有一種小小的失落和悵然,但誰都沒說,藏在了心裡。畢竟,我們長大了,初二了。
不知道是哪位仁兄說過:“初二是條分界線”,這話真是經典。初二的科目好像一下子變得艱澀難懂起來,“兩極分化”顯得格外突出:聰明的就前進了一大步,而普通的就栽了一個跟頭。我的數學一直不是很優秀,到了初二更覺如此,會捧着一張剛進90分大關的試卷手舞足蹈,也會為老師的幾句批評而難過許久。幾天前,我為一道數學題苦思冥想1個小時甚至急得快哭出來,結果第二天老師宣布這道題缺條件做不出來,我當時腦袋頓時嗡的一下。朋友笑我笨,缺條件的題還想那麼長時間。我說,我是笨。她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對一向好強的我說,秋子你有病啊你。
一個月前去參加市裡面的古詩文大賽的複賽,和我同去還有三個同年級的女孩,其中的一個還是同班的。我自恃這個暑假都複習過了,還是挺有信心的考完,心想准進決賽。可今天早上老師卻說:“恭喜我們班的W同學榮獲區古詩文大賽一等獎!直接晉級決賽!”她很自豪的說著,頭抬得老高,絲毫沒有提到我。當我得知,除我之外其它三人都得了一二三等獎后,心好像從懸崖墜落,跌落在玻璃碎片上,生疼生疼的。我不明白我的付出為什麼得不到回報呢,四人之中,只有我背了所有古詩啊!我一節課都沒怎麼聽進去,趴在課桌上傻傻盯着綠幽幽的黑板,有幾次想流淚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我心裡在自責着:秋子,明明是自己實力不夠,還要嫉妒W,多麼骯髒的想法啊。我的反常舉動引起了同桌的興趣,他詭笑着說:“蘇妍想xxx想瘋??hellip;…”(註:xxx為某男生)我破天荒頭一次沒理他。當天晚上,我在被窩裡還是流淚了。
當初二學生幾個月了,漸漸發現這層厚厚的鏡片下,不只是一摞摞的作業本,辛酸的淚水與辛勤的汗水,溫暖的愛和層出不窮的笑料更是有之。在課間,“狗熊”唱着“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子倆……”的曲調,手裡佯裝有一個吉他晃頭晃腦的彈唱着,把我笑得快抽過去;“六六”稱某伍是他的老婆(某伍是男的),兩個人還“六六”、“伍伍”這樣噁心的nickname相稱,此舉動放倒了大多數班上同學,我們說他倆達到了“玻璃”的最高境界。不只是這些,政治老師看我們這幾天11點半后才上床睡覺,特地大赦我們在她的課上小睡15分鐘。我們都覺得特感動,吸吸鼻子對老師拍馬屁說您真偉大,真的。
最近,我和死黨特別愛看樓下初一預備的弟弟妹妹們踢毽子。看着那一撮撮毛絨絨的小東西像精靈一般的忽上忽下,無拘無束的跳躍着,我突然覺得這跳躍的毽子彷彿就是我們的化身,時而躍的很高,時而又跌落了下去,但一秒鐘后又被拋了起來……這不就是我們現在的過的日子嗎?波瀾起伏着,時而歡樂,時而痛苦,時而喜悅,時而悲傷,但在這反反覆復當中,我體會到的是一種充實的感覺,生活的感覺。
寫到這裡,忽然想起72小時后的初二期中考試,不禁慌了神,就此提筆,扎進我的題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