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樓下就有幾棵桂花樹,不高,僅僅比灌木高些,比行道樹低些。雖然不高,但是,它有着極強的生命力。一個大花壇,種着無數種植物,它們拚命地爭搶着地下少得可憐的養料,許多植物都相繼枯死,可它依然開着、開着,還那麼香。它的花朵很小,只有四片花瓣,小小的花瓣特像直升機的機翼,黃的,淺黃的,深黃的,什麼都有的。
桂花的香氣十分特別。沒有風時,它似乎就是一個擺設,一動不動,香氣幾乎飄不出來。一旦有風,即使很小,香氣就能“呼”地送入你的鼻子。中秋節后那香氣尤其濃烈,只要你聞到肯定會停下手中的活兒,用勁去吸那淳樸的香氣。鄰居們常常有事沒事地站到它周圍,去貪婪地飽吸香氣,不自覺的人甚至偷摘小枝回家讓一家人享受香氣。特別之處在於如果你想多聞聞而抓住花枝使勁兒嗅,那是什麼也聞不到的。你刻意地去聞,它什麼也不會給你,一點也不!它只會在你不經意間將香氣送給你。
如果你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一定會將它的樣子想像成各種各樣的東西。它一簇一簇的,葉子在這一簇花的尾部,彷彿花兒們很調皮,不管葉子怎麼想方設法地包它,怎麼也包不住它。真像一位母親在追趕自己的孩子們,追不上卻又欣慰;它又像女孩子身上的點綴物,精緻又可愛。
它真的是默默無聞。它在公園裡,在庭院里,在校園裡,在很多地方都有,能上能下。不管在哪兒,一到屬於它的季節它決不吝惜自己的香氣。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總能感染身邊的人,讓忙碌的人安定;給閑遐的人以提醒;使心慌意亂者安寧。它做了這些,要什麼回報嗎,它不需要!它只求在春天長葉、秋天表演,冬天和萬物一起沉睡,別無所求。一年又一年,在秋高氣爽時,周而復始放送這熟悉又迷人的芳香。
桂花,寫它的人多了去了,讚美它的人也多了去了,但我還是想寫——這迷人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