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走在田間,四周瀰漫著桂花淡雅的香味,我停在了一棵桂花樹下,抬頭望着桂花,仔細瞧去,在那密密的樹葉後面,那些米粒小小的嫩黃的花兒正如天空的星星般閃爍,但卻又十分靜謐。瞧着瞧着,我的臉頰慢慢劃過了幾滴淚珠,想起了關於外婆一點一滴的往事……
“外婆!外婆!你快來!這花好香呀!”年僅五歲的我好奇地指着如點點繁星的花問道:“這是什麼花呀,外婆看了看花,摸着我的頭憐愛地對我說:”小笨蛋,這是桂花,外婆可喜歡它了,外婆小的時候,就把它放在衣袋裡,可香了。對了,外婆會做桂花糕,要不外婆給你做!“我一聽有吃的,激動得不得了,連連點頭,然後屁顛屁顛的跟着外婆摘了一籃桂花回家去。
外婆每次做的東西都沒讓我失望過,這次更不例外。外婆端來了一盤熱騰騰的桂花糕,只見它們一個緊貼着一個,那黏黏的糯米和桂花粒摻和在一起,顯得格外精緻。桂花的米黃色在白白的糯米團上若隱若現,散發出清新淡雅,甘甜可口的芬芳。我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連忙“看工”,像一隻餓慌了的獅子一樣把盤子里的桂花糕吃了個精光。等拍拍自己吃飽的肚子時,才想起了外婆。不好意思地朝外婆看去。外婆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笑着說:”別不好意思,我就是專門做給我的乖孫女吃呀,只要你吃飽就好了!“外婆的眼裡帶有血絲,透露出幾分疲憊,眼神是如此地憐愛又深情地望着我。我隱隱約約察覺出一份難以割捨的愛。我愣愣地喊了一聲:”外婆!“外婆笑了,可眼裡卻泛着淚花,轉身離開,孤獨而寂寞。那時的我並沒發覺出什麼,又跑到屋外院子里和一群孩子沒心沒肺地打鬧,忘記了剛才的場景。
雨在窗外嘩嘩地下着,落得好不凄涼。我在醫院外婆的病床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無力地喚着外婆,但外婆卻緊閉着眼睛,任憑我怎麼呼喚,她都不能應答我,永遠永遠……身患重病的外婆就這樣離我而去,而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外婆患有重病,不知道她落淚的原因。
天,彷彿凝固;雲,似乎流淚,我緩緩地回過身來,心中又涌動起那份悔恨和思念。外婆的生日,市規劃神開的季節,我仍會採下幾株桂花枝,放在外婆的墳前,和她一起享受着蘊藏着愛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