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與殘忍只是一種未知情緒的兩個極端,而小時候,兩種情感是扭曲在一起的。
——題記
小時候老家養的是一隻大黑狗,每天都精神抖擻的吼上兩聲。
那時的爺爺從精神上來說,還不老。奶奶雖然拄着拐杖,卻像飛起來一樣。
我最喜歡拉着那隻大黑狗在村子轉悠,感覺上每一刻都透露着王霸之氣。後來,它死了,起因是我。
我用還沒什麼力量的手,硬是扳開了它的嘴,把手指請放在它的牙齒上,感受這鋒利,卻又新奇的觸感。一不小心鬆開了另一隻手,結果是,上牙對下牙,中間夾着我的手。
其實並不疼,只是刺破了手上的一點油皮。我想嚇一下媽媽,就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干吼着:“媽媽!!我被狗咬了!!”
這個舉動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所以,我很開心。大黑搖着尾巴,嘴巴大大地向後咧,像是在笑,挺可愛。
第二天,沒有被大黑那熟悉的吼叫聲驚醒,亦沒有看到窗邊漸漸升起的太陽。
在田中散步時,看見了伏在路邊正在睡覺的大黑。我上前摸摸它的頭,試圖叫醒他。失敗了,它沒有醒,拿開手掌,卻看見依附在手掌上那亮眼的顏色。
我說,奇怪,是冰的。
還來不及轉動我那還沒進化完的大腦,就聽見家的方向傳來的吆喝,是叫我回去吃飯。於是跨過正在熟睡的大黑,加快速往前跑。
當時的記憶就像手掌上模糊的顏色,被井水一衝,便褪色,消失。
再次回來時,老家中新添了一隻板凳狗——小灰。
被放置很久的沉重記憶到此為止,現在我腦海中的刻痕猶如被橡皮擦過的鉛筆印記,帶着點模糊的灰色,卻再也看不出原先那清晰地模樣。此時的心態呢?是淡漠,還是扭曲過的不欲則剛?我現在不想知道。
但卻又不得不知道,蟬在嘶吼了整個夏天後墮落,大黑也像蟬一樣在那個灼熱的季節末尾死去,是明了,卻又混搭着渺小,除了混雜着猩紅的泥土外,無人知曉。
初二:蟬蛻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