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又快到了,有些想父親了。大概是長久不見吧。每次打電話的總是我媽,着急想用視頻看的亦是娘。總埋怨爸去哪兒了。偶爾會很開心,因為爸來了。爸會靜靜坐在媽身邊聽我說我的境況。或是站在那兒抓抓腦袋呵呵的看我笑。大多時間我都看不到聽不到他。其實挺想他出來的。有時會傻傻的想。是不是天下爸爸都一樣在面對女兒表達關愛時都像父親這般如羞澀的姑娘呢?
記憶里,永遠覺得爸比媽更愛我。
五六歲時,是爸每天給我穿衣服冬天的棉襖很難套,媽耐不下性子總說我笨。人
家孩子都會洗衣服了,然後不耐煩撇下光溜溜的我。而爸總是蹲得和我一般高,手拎着襖兒,笑咪咪等着我笨笨的胳膊伸進袖子里。
我爸是個自學的木匠,總覺得他特神,就像魯班在世。
不信!我的老牛兒(陀螺),積木,小桌子,小黑板……
總之,我童年裡的玩具大部分是爸自己做的,還管永久維修。我的木手槍是最酷的,因為它。我還當了一個月孩子王。我們玩警察抓壞蛋的遊戲,我總是拿着槍對着最討厭的小朋友說:“我是警察,你這個大壞蛋,斃了你。”我小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也趁機嚇嚇那個小朋友。這把槍甚至一度勾起了我當特警的想法,不過個子矮,又打消此念頭。
日月的滄桑,磨去了那額頭的光滑,道道隆起的皺紋,斑白的兩鬢訴說著人生的艱辛,流逝的年華。父親的腰身已經不在那樣的偉岸,似乎顯得有點佝僂。而忙着上高中的我,心想這也許是人變老的緣故吧。好好學習就行了。可高三的我學習成績總是如那中國的股市,飄忽不定,琢磨不透。也在此時,我明白爸為啥變矮了。
大量的農活使爸的右膝蓋的骨頭壞死,連躺着都疼,走路成問題。必須做手術,植入鈦合金。那天中午爸就被送進了手術室,儘管他笑着和我說沒事,可我知道兩個小時會很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等到了手術燈滅的那一刻。
爸被推出來,如剛出生的嬰兒般脆弱。臉色煞白,眼睛使勁睜着,鼻子正輸氧,聽他說話都要把耳朵湊近才聽得見。而桌上放着爸爸的碎骨,骨頭斷裂了,似乎快要碎了,沾着爸爸的血。這些血似乎讓我看到爸在多少個漆黑的夜晚澆水,多少烈日酷暑中打葯,多少個凜冽寒風中翻地。後來的許多天,爸爸的腿被木板固定着,很多次腿都麻木了。我竟不想去幫他揉,這是我的親爹!漸漸地,我也能像媽媽那樣熟練的幫爸爸按摩了。很開心,可以盡孝道了。而每次看到爸用吸管吃飯,看着那張嘴在半空中找尋。看着那點爸唯一能吃的稀飯,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起兒時爸拿刀給我從羊骨頭上剃肉的樣子,用刀割,用牙咬,用手撕,那眼神好狠!爸儼然是一隻老虎。而如今的爸卻像脆弱的羔羊。曾經的他多麼健康,為了我,為了家,失去太多……
可就是如此,爸還想着我。爸知道高考在即,壓力巨大的我需要營養。便命令我把那些補品拿走。站在窗前,“那是你的學校吧。”我點點頭,想着自己的成績,絕望到極點了。爸卻淡淡的說:“多吃點,儘力考就好了。”看着爸信任的眼神,我的心突然從焦躁中歸於寧靜。是他的眼睛,壯大了我的膽,讓我在高考中超常發揮。我想這就是父女的默契,只是一個眼神已讓我全身充滿力量。
以後的路上,我常常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我又會想起爸那堅毅信任的眼神,心中便會淡定不少。
我的爸爸不像朋友的爸爸,揮金如土;不像朋友的爸爸,學富五車;不像朋友的爸爸,高大威猛。他只是一個擁有1米60的個頭,小學四年級的文化水平,靠天吃飯的農民。但他卻用他最淳樸的方式,教會我,如何做人,學會感恩,不計回報……
我真的感謝上天給我這樣一個家,這樣一個可愛的爸爸,希望用盡下半輩子的時間,讓爸可以安心的去鬥地主,安享晚年。
因為這樣的頑皮的我,爸,你受累了。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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