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變的主題,又是同樣熟悉的文字,又是圍繞那樣一個女人的一篇文章。提起筆,卻斷了思緒,沒了文字。是彈盡糧絕了?還是……
很可笑,在與她爭執時,恨恨地咬牙,發著那些個毒誓,那麼多的怨恨,卻一點都想不起來。有時,常常想,自己會不會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為什麼那些曾經的咬牙切齒會忘得一乾二淨呢?又為什麼,在一聲“媽”后,煙消雲散呢?
我經常和她吵架,吵那些個菜的味道;朝我的穿着;吵我的成績;吵我的開銷;吵我的吃食;吵我的言行,甚至,一個字……從沒有理智的想過,為什麼她這麼繁密的與我爭吵。是太過於關心或在乎嗎?
記起,又是寫過的一篇文章——《讓我飛》充滿這對她的不滿,現在想想,如果,我的人生路途中,遺失了她,我將會怎樣呢?
她總是這樣,在我進步時,放一句冷話“別不是自己努力得來的,靠別人是不行的,不然,下次跌得更慘……”我總是恨得直咬牙,她總是會這樣,在我努力后,那樣的不滿足“下次要靠進前十名,可不許往後掉……”我總是不放在心上:她總是會這樣,與我爭零食“這些,給你,那些,給我和你爸,給你的夠多了吧!”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會吃掉爸爸的那份……
我卻從來不知道,她拿着我的成績單,那種溢滿幸福的表情;我卻從來不知道,她在馬不停蹄的催促我時,也在為我擔心;我卻從不知道,她搶我的零食后,沒吃,偷偷藏起來;我卻從來不知道,她對我罵道“滾出去,你不是我親生的”我甩門而去的那一瞬間,她如一個被抽取絲線的木偶,呆坐在那裡,淚如決堤;我從來不知道,那樣的惡言相向,可以讓她一夜不眠;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全世界的兒女都一樣,像一隻刺蝟,原來全世界的母親,都被捅的千瘡百孔……
那是最悠遠的一聲呼喚,卻時常縈繞在我們耳畔;那是最朦朧的一種表達,卻陪我們走過那些個孤獨;那是最討厭的一種語氣,卻從不舍的將它拋棄……
我說,那是——一種矛盾的愛,有人說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有仇恨。那是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