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走到某個路口的時候才會想起你;我只是看碟看到一半的時候才會想起你;我只是聽歌聽到中間時才會想起你。我真的沒有很想你,我只是在我不想想你的時候想起你。
這樣真好,我沒有很想你,我沒有想起想到發瘋,我只是想你到眼睛潮濕。
我去睡覺啦,但是我睡不着,在床上看着無聊的雜誌,翻書的時候我想起了你,我睡不着了,我搖頭要趕走你的影子,可是它印在了雜誌上,所以我把雜誌扔掉啦。我關上燈,你的樣子在黑暗中那麼明晰,所以我又把燈打開。我打開電腦,在那裡我們說過不多不少的話,可是那些話擠到我的腦子裡,所以我又把電腦關了。
我沒有很想你,只是在睡不着的時候才想你,只是不知道是睡不着想你啦,還是想你讓我睡不着。
我不是很想你,開始之前忘卻之後,眉一皺,頭一點。是預言還是選擇,我的邏輯沒有那麼數學化,介入你的視線,不介入你的選擇,而預言,它們說最好的版本是安徒生的童話。從此過這幸福的生活。在海邊,水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碎片,那麼深,深得任何錨鏈都達不到心。深夜裡,我只聽到美人魚無聲的嘆息。
我沒有很想你,即使想你,也沒達到很深的程度,在時間面前我們什麼都沒留下。時間這樣用來浪費,我不心疼,不想你的時候它們變得一片空白,想你的時候我快樂更多。回憶在機械地重複,寂寞總會濃一些,不想你的時間只好越來越少。
我沒有很想你,我只是在我高興的時候想起你,在我不高興的時候也想起你。給我回憶的人不會被回憶欺騙,回憶里的人才不會被欺騙。情人心裡的天平,砝碼細微如髮絲,你笑了,我的天晴了,你沉默了,我的心灰了。我捕捉你的任何眼神,判斷你是否還如以前一般熱情,我收集你的所以短信,衡量你是否還如以前一般眷戀,親愛的,我在做這些無聊而有趣的事情,穿着空蕩的睡衣光腳在屋子裡一一細數,然後等着終於有一天答案告訴我可以停止這些那些。你的所有變化我都明了,我在你面前顯得那麼冷漠而無所謂,那是軟體動物單薄脆弱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