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五載,余所定與一眾兄弟相聚於每歲10月24日,不曾有過或忘。
初識於庠序,八人即義結金蘭。蓋因情趣致一,雖時光流逝如許,且夫關係愈發彌堅。以一生相知相伴,系來自他人讚許,焉有不為之自詡自誇之嫌?然光陰為證矣。
遙想當年,初流入社會,各自奮發於事業起始,唯有書信與之相通,寄情與筆墨,蓋有諸多感慨聊發於心中,不吐不快耳。
其後十餘載,稍有立穩,即頻繁相聚。或持盞品茗,或觥籌交錯,皆盡興而歸。少則一周,多則一旬。或三五人小聚,或二三偶遇,惟求暢言,把盞言歡,激情騁懷。積於今凡二十餘載,不曾間斷,且有漸密之趨勢。雖不能保證次次齊至,必相互溝通,為失每一次相會機會而憾。但於10月24日,皆竭儘可能而來。
二零零四聚過不足兩周,四弟罹難於車禍,從此缺失一角。痛哉、惜哉,不勝唏噓之態。
自四弟遐舉,每逢10月24日,不論天涯海角,不論諸事繁忙,一年之中,唯此日不可撼動,皆齊至。兄弟七人圍坐,空出一椅,置杯盞一副,遙寄對四弟思念。( 散文網: )
癸巳年深秋而聚,話題必致四弟,余告之群季:九載之後,四弟靈柩業已移至乾坤園墓地。七弟聞之,深為不能於當日親臨而憾矣。遂提出於四弟棄世日,前去祭奠四哥。余欣然應允與之同往,唯八弟其時要進京,餘人皆言到時力爭。
11月5日,既接到三弟問詢何時何地點約齊之事。6日一早,又接六弟電話。然一日之內竟然沒有七弟一絲消息,杳不知其所之也?
七弟身家過億,知名商賈。國內國外交錯,空中地下交替。雖乏於須臾,唯兄弟相聚,擠出可能前往。這次提議僅於十幾日前,無逢大事,必然守約,故余不曾去電問詢。
越二日,余原同事有求於五弟,相邀聚聚,恰是七弟老鄰,便邀其同來。
席間,余用語輕鬆,問起行蹤,七弟曰不曾離哈。余再問今是何日?七弟深為錯過四哥忌日而懊惱。心內總覺有事?反錯過。忙之?余為年老表現矣。戲言:無意之爽約!
再約、再約!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