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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白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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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無際的雪色把這個地域裝扮的既美麗又單純,但凡是雪,便讓人聯想到“白色”的場面,而想到白色,我的腦子裡最先跳出來的是恐怖兩字,白色恐怖這個詞,很小的時候就被教科書灌輸到腦中,至今印象不減。當今的抗戰劇亦是這樣,劇情雖未明說,卻能隨時發出此詞的徵兆,令人不寒而慄。

  小時候,總是很天真,凡啟蒙老師說的就全是對的,所以聽之信之。白色恐怖的做法自然不對,而且是異常惡毒的行為,大抵要和流血衝突聯繫在一起,是要死正義之士的。流了血,死了人,氣氛令人驚恐,驚恐的時代需要革命,因為白色乃驚恐之色,不祥之色。被恐懼氣氛包圍之人總會顯得很衰弱,也或因驚恐而面色蒼白凸顯病色,總之,處在其中的人,不會健康和幸運,精神面貌需要煥然一新,革命也需要用另一種顏色取代。所以,赤色成了新的代名詞。每當遇見這些詞或者電視情節,我總是很小心翼翼的去感觸那個時代被虛構的爭鬥場面,看見所謂正義之士的挫折和流血總會義憤填膺,製造恐怖角色的悲慘結局便開懷大笑。處於前者的困境,幼小的我也總顯得不太健康,甚至被扭曲過很多次。所幸結局,正義終於戰勝了邪惡,最後皆大歡喜。

  流血事件在革命時代是不可或缺的,時過境遷后從片面的角度來修飾,總讓人覺得主觀意識的操控甚至比白色恐怖更為惡毒,真相漸漸被清洗,只剩結局,結局是赤色一方死了很多人,歸咎於白色恐怖。

  長大后,喜愛閱讀歷史書籍,漸漸發現原來很多歷史書籍也是杜撰出的,所以便不太關注歷史事件的真偽,反而品味起其文學造詣了。魯迅說過,作文的人大抵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創作家,一類是文學家,前者可以隨意臆想創造,文過飾非是正常行為,後者則側重於文學理論研究,出發點較為真實,所以兩者稱呼不同。如此反思,我所讀過的書着實絕大部分是創作家所寫,而文學家所作的卻寥寥無幾。想到此地,難免哀聲嘆氣起來。所幸,我可以親歷這個白色恐怖已逝的時代,這一點或許是最為真實確切的,也可以天真的幻想,某天可以用自己的思想作自己真實的文學家。但生命畢竟短暫,我所親歷時代或許抵到不了夢想的時代。

  白色恐怖被驅散,赤色紅遍了大江南北。赤色,或許象徵血液的顏色,也或許象徵喜慶的顏色,更或是一種嫉妒的顏色。而到了現在,七八十年過後,鮮見再有執着於用流血的精神來鬥爭的了,時代變遷,白色恐怖變成了赤色天下,皆大歡喜,安享太平。然而,此時我卻成為了一個不安於現狀的人,一個依舊眷念於血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