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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觸動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2012年9月,我從農村的一個教學點被調入城區的一所小學,任教一年級二班語文,擔任班主任。新的工作環境,嚴格的管理要求,繁重的工作任務,我一時很難適應。再加上在班級管理方面的諸多不足,多次遭遇值日教師和巡課領導的點名批評和扣分,致使我壓力重重,心神疲憊,鬱鬱寡歡。為此,一度時期,夜晚經常失眠。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抑鬱症而想去看醫生。

  我不能如此低沉抑鬱下去。我每日晚上都在無不想着徹底改變自己失常的心態,可是談何容易!每當心懷着希望天沒有亮就騎着摩托車經受着凌晨呼呼的寒風趕去上班,一接觸現實又總是事與願違,下班的途中仍是一身的疲憊,還有滿腹的失落和傷感。我多麼嚮往擁有陽光的心態,和孩子們一起伴隨着快樂和歡笑度過教學生涯中的每一天。

  內因無果,倒是外因的力量在不斷地觸動着我靈魂的深處。這一外因,除了領導和同事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幫助,還有在食堂辛勤工作的大嫂們所做的點滴細微的小事。

  她們的胸懷是那麼博大寬容。那是剛上學不久,有一次下課了的時候,我在教室透過窗戶,看見食堂的大嫂們雙肩背滿了鼓啊鑼啊等什物路經教室外的走廊,(後來打探到,她們是幫學校把樂器等物搬入剛修繕一新的樂器室)我班的有幾名男生立即從背後溜過去,惡作劇地賽着把鼓“咚咚咚”地敲打得響個不停。而背鼓的大嫂卻扭頭報以滿臉愛撫的微笑。倏地我一下子想到自己平時對不聽話的學生凶神惡煞的熊樣,心中頓生愧疚。

  掌勺之外還荷鋤,割草刨地其樂融融。有一天下午,我無意中偶爾朝窗外一望,瞥見在校園裡幾處草坪和幾個花壇里有幾位農婦在割草和刨地鬆土。她們一邊動作麻利地幹活,一邊談笑風生,好一幅快樂的勞動圖景。我想,校長還真有門路,在哪兒請了這麼能幹的打工團隊。下課了,我走出教室,帶着一種欽佩之情細細打量她們,竟然發現她們全是學校食堂的廚師大嫂們。她們在工作上不分分內分外,而我,對一些安排班主任完成的繁瑣任務,總認為都是額外的。

  近半年我和她們只說了一句話,而這一句話卻只有兩個字。上班的每一天我幾乎都在學校師生食堂過早和吃午餐,生活不錯,早餐有包子饅頭,還有雞蛋番茄湯。中午是米飯,有三四個花樣的菜。每回到窗口打飯菜,師傅把嘴緊閉着不說話,總是拿眼睛示意與人交流:夠么?要嗎?於是,我就用點頭和擺頭這種類似啞語的形式回答。我懂,師傅這樣做是避免開口說話把涎沫濺入飯菜里,所以我也很願意一直保持這樣的交流方式,未說過一句話。

  可是有一天我照常去過早,照例去洗手和清洗餐具,不料清洗間門鎖着了推不開。正在操作間忙碌的一位大嫂看見了,說:“對不起,食堂新規定,非食堂操作人員不得入內。”我忽然想,我們平常教育學生要做到飯前便后先洗手……僅我一人有何妨!還有師生幾百人呀……大嫂見我站着沒走的意思,伸手笑着對我說:“把飯盒從窗口遞進來我幫你洗。”我卻冷冰冰地“回敬”了她兩個字:“不用!”

  事後我幾次的這樣想,食堂的新規定也許自有他的道理,可能是出於安全角度的考慮吧。安全無小事。安全責任,重於泰山。而我,怎麼能如此冷漠地對待那一位大嫂呢?……我越是這樣想越是有一種抱歉。

  在一次午餐的時候,挨着我坐的一位同事悄悄地告訴我,食堂的女廚師們都是外聘的,千把塊錢一個月的工資。我想,憑她們的技藝,如果在某一個城市從事餐飲,也許早已成為富婆了。可是,她們卻甘於為我校師生幾百號人默默辛勤地服務,而且歷來都是任勞任怨。說一句老實話,我從心底敬佩她們這一群體,這一個團隊!

  從食堂女廚們的身上,我讀懂了什麼是博愛、奉獻、豁達與寬容。是啊,只要心中有愛,就會解除失衡的心態,告別所有的失意與悲哀,活出一個人生的精彩。(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