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天了,心情還是不能平靜,猶豫了幾次還是決定用文字的形式來抒發一下內心的感觸,這件事發生在上個周末。
對於異地戀最痛苦的也許就是火車站的分別吧,就在那天我去火車站送走了他,之後獨自坐公交車回學校。這就更是一件痛苦的事了,由於火車站在修建,所以只能啟用所謂的臨時火車站,而進出一次火車站就算打的還要半個多小時,更別說對於我們這些窮苦的做公交車的人了。
自己獨自慢慢地向公交站點走去,突然一群人吸引了我,他們大概有十幾個人,圍成一圈,似乎在討論着什麼,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不難判斷出他們就是時下的熱門人物,“農民工“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是來自農村的原因吧。對他們自然地多了一份關切與好奇,走近聽到了他們似乎在討論怎麼出火車站的問題,大家七嘴八舌,但都沒有注意,聽到有人說做麵包車吧,也許他們不知道這裡都是打的,已不是農村的麵包車了,但這一提議立刻被否決了,大家又開始七嘴八舌,那得好幾輛才能放下我們,也許好貴吧,肯定很貴。大家說來說去都是捨不得花錢,我不免鼻子一酸。想到了在家的父母,雖然他們沒有大老遠跑來城裡打工,但他們在家也一定是每天算計着,能省一毛是一毛。聽着,想着,我也到了公交站點。看他們還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討論着,現在說什麼我已聽不清了。
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公交車來了,而排隊等公交車的人已經一大堆了,我也在其中,臨上車之前我也不忘了再看他們一眼,正在納悶怎麼不見他們的時候,突然聽到我旁邊一個女生沒好氣的抱怨,這人們怎麼這麼沒素質啊,不知道後門不能上人啊。我急忙向後門望去,看到了他們,他們提着農村那種裝糧食的大袋子,應該是裝着被子吧,還有小塑料袋,總之一大堆行李準備從後門上。同時那個女生還在不停的抱怨,似乎想引起別人的主意或是不滿吧。說實話那一刻我真想狠狠地罵那個女生幾句,他們一群初來城市,背井離鄉,扛着一堆行李的打工者。也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後門是不能上人的,說話間,公交車司機已走到後門,狠狠地把後門關上了,同時瞪了他們一眼。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不解與無奈。我旁邊的女生笑了,滿意了。殊不知在這一刻她已被所有有同情心的人所不恥,也許我用詞嚴重了些。他們不得不趕緊拖着重重的行李往前門走,而此時車已經幾乎滿了,過了會,車走了,擠在人群中的我也沒看到他們都上來了沒有。司機突然喊話在後門上來的那兩個人趕緊交錢,我看到後面的兩個農民工叔叔慌了,不知道怎麼交,前面的好像是他們的同夥說我們交,多少錢,司機說行李多,一人兩塊,總之一片嘈雜,之後我也不知道錢怎麼交的,我的心也沒精力聽了,陷入了沉思,兩塊,行李多,這幾句更使我氣憤了。我不知道司機出於怎樣的心理,忍心在把他們趕走之後再和他們要兩塊。從始至終我也只能做個旁觀者獨自憤慨,我恨自己不能做點什麼。
一路上我都陷入了沉思,我想起了農民工是時下最火的人群,社會各界都在關注農民工,關注留守兒童,中央新聞頻道的”一封家書“專題,更是以他們為題材,播出着留守兒童對父母的想念,農民工在城市的心酸。我們都以為自此農民工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然而此刻我卻並不已然。也許他們需要的只是尊重,不再是白眼與嫌棄,也許他們需要的是大家溫和熱情的告訴他們後門不能上應該從前門,而不說咒罵與憎惡,也許他們需要的是有人能幫他們提一下行李,或是讓他們提着這麼多行李先上車。那些所謂的城市人,高素質的人難道所謂的素質就是和他們擠公交嗎?我不解,有太多的不解。他們只是一群為了養家糊口無奈只能背井離鄉的普通人。回頭看看他們,已是四十多歲,穿着樸素的棉大衣,抱着一堆行李的農民工。此刻我真的只能沉思了。